童憶青從酒店拿了行李,和徐姐交待了一下,坐上車和於管家一起往回趕,等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
傭人把大院門打開,車子緩緩開進院裏,兩旁的路燈亮如白晝,花壇被修剪的整整齊齊,童憶青下車,抬頭看看這幢歐式別墅,還是那樣鮮亮,可想而知,遲莫辰每年花費多大一筆資金來修繕這裏,比他家自己的房子都用心,當然這全歸功於她那個講究的母親。
自從父親去世後,童憶青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用母親秦素的話說:“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嫁給遲家就是遲家人,少回家。”於是童憶青除了過年過節以外,就真的沒有怎麼回來,她相信,在遲莫辰的照顧下,秦素一定會過得很好很富貴,現在看來,果真如她所想。
傭人接過童憶青的衣服,告訴她夫人已經等候她多時,童憶青點頭,上了樓。
推開主臥門,剛要邁腳進去,又想起什麼似的收了回來,脫下拖鞋,光腳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秦素裹著睡衣,包著頭發,正倚靠在貴妃椅上做麵膜,旁邊的小圓桌上放著一杯紅酒,像貴族高雅的貴婦一般,聽見腳步聲,也許是怕皮膚出現褶皺,所以輕聲細語的說:“坐那等幾分鍾。”
童憶青沒有說話,倚在牆上,看著窗外,她想起在她很小的時候,有次嘴裏邊叼著牛奶袋邊和爸爸玩捉迷藏,一不小心牛奶灑在了母親最喜愛的地毯上,惹得秦素大發雷霆,罵她沒教養,好在有爸爸求情,母親才放過她,那是童憶青第一次見到母親發火,從那以後,她對自己的母親多了幾分畏懼與疏離。
等秦素摘下麵膜,她把頭轉過來看向母親,那張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皺紋,不過這樣好看的一張容顏,怎麼自己一點都沒有被遺傳呢?難道真像老人所說的女兒隨爸,兒子隨媽?
想到此,她輕笑著說:“您比我還會享受。”
秦素用手輕拍著那張看不出實際年齡的臉,語氣恢複了以往的冷凝:“又跟蘇義見麵了?”
童憶青繼續笑:“媽媽,大晚上的把我接回來就為了問這個?不是有人向您彙報嗎?何必我在這裏多此一舉。”
秦素秀眼冷冷的看著她,“你們都說了什麼?”
童憶青頭靠在牆上,順直的長發散落在腦後,表情在昏暗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忽明忽暗,她得聲音淺淡:“媽媽,您當初背著我去找他的時候,我也沒有問過您跟他說了什麼,現在您想要知道他和我說了什麼,會不會有點不公平。”
秦素柳眉挑了挑,站起身,看向窗外說:“你看這一切,全都因為有莫辰在,才能保持的跟當初一樣,如果沒了他,童家會變成一片廢墟,我也許也會住進那些肮髒的小巷子裏,每天為吃什麼和房租發愁,”說著,目光轉向童憶青,語重心長的說:“好好和莫辰過日子,別再惹是生非。”
童憶青眨了眨眼睛,然後眯眼笑了起來:“看著他在外麵養女人,我也表現的若無其事,僅憑這點,難道您的女兒表現的還不好嗎?”
秦素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轉身坐到梳妝台前,拿出晚霜一點一點往臉上抹去,邊抹邊說:“莫辰在外麵無論怎樣玩,最後還是要回家,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的很清楚,最好別耍什麼花樣,乖乖的做遲家少奶奶,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叫司機把你送回去。”
童憶青走到門口時,她忽然轉過身,重新扯出一個笑容,對母親說:“媽媽,您做夢會夢見爸爸嗎?如果是爸爸的話,他會這麼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嗎?”說完,便拉開門離開。
童憶青回到家時,家裏漆黑一片,阿姨聽見動靜從房間裏出來,拿過她的行李和包,笑嗬嗬的跟她說:“太太,老爺和夫人回老宅了,讓我在這裏伺候您和遲先生。”
童憶青點頭,向臥室方向望了望。
阿姨語氣有些責備又有些關心的說:“遲先生還沒回來,這幾天可能工作太忙,每天都是很晚才回來,早上又起得早,這麼年輕一點也不注意身體,太太您回來就好了,可以管管遲先生。”
童憶青等她說完了,禮貌的笑了笑,“您先休息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等阿姨進了房間,童憶青簡單的收拾了下行李,衝了個淋浴,可能是出差外加趕路太疲憊了,頭沾上枕頭就昏昏欲睡了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的感覺頸後有儒軟濕潤的東西在滑動著,一雙手也在她的睡衣裏遊走著,她下意識的用手推了推,沒推動,手掌摸到了一個精瘦卻又矯健的胸膛,意識也跟著漸漸清明起來。
她眼睛都不睜開,卻咬字清晰的說:“來月事了,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