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憶青微微一愣,隨後目光淡淡的看向遲莫辰,問道:“你是來抓我的?”
遲莫辰一臉倦容,聽到童憶青這樣說,似乎是沒有想到,在門口定了幾秒後,輕輕咳嗽了一聲,看了眼身後的兩名警察。
兩名警察走到童憶青床前,其中一位很禮貌的說:“童小姐,我們隻是按照程序辦事,讓您做個筆錄,走個形式而已,希望您配合我們。”
童憶青笑了下,“人民警察為人民,如果有了冤屈,警察同誌可不可以為人民做主啊?”
兩位警察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說:“童小姐,您可以如實說,我們依法辦事。”
童憶青用左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輕輕笑著,瞟了一眼站在另一側的遲莫辰,說:“不是說走個形式而已嗎?我說了實情又有什麼用?該正法的也會被包庇,警察同誌,你們隻不過走走過場而已,隨便編幾句就行了,就不用我浪費口舌,浪費腦力了吧,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我沒心情配合,要知道,我可是剛被人從樓上推下來,大腦不夠用,一回想就頭疼。”
“你盡管說,他們會秉公辦事。”遲莫辰低沉清冷的聲音傳來。
童憶青躺在床上,看著白白的房頂說:“報案人是你的情兒,又是你的小姨子,你遲總那麼善心的一個人,會讓她進去坐牢嗎?”
遲莫辰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兩位警察中的一個說:“童小姐,我們是執法人員,不會做出任何違反法律的事情,您所說的話對我們來說還是很重要的,據我們了解,事情並不像報案人說的那樣,根據遲先生以及當時在場的所有目擊證人所說,案發時,不是您把遲先生的女兒推下去的,而是桑瑤先把您推了下去,繼而又把遲先生的女兒也推了下去,所以今天我們來的目的,就是需要您回想一下當時到底是什麼情形。”
童憶青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遲莫辰,發現他目光深邃如望不見底的黑洞,深深的停駐在她身上。
童憶青撇開目光,她沒有料到,遲莫辰居然能把真實的情況反映給警方,按照以往他在她心中塑造的完美護花使者以及聖父的形象,他能做出這種正義的舉動來,著實讓童憶青覺得,遲莫辰不是吃錯了藥了,就是腦袋被門擠了。
遲莫辰眼鏡微微眯著,臉上的表情明顯壓抑著某種情緒,聲線漠然的說:“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一經警方介入,一切都會從正規化渠道入手,即使我有錢,也不能違抗警方辦案。”
童憶青點頭,笑著說:“遲總,您總算是做了件人事。”
遲莫辰瞪了她一眼,頭移向另一邊。
童憶青回憶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情,不添油不加醋,一五一十的和警察說了一遍,遲莫辰雖然也在當下,但是童憶青用餘光掃到他隻是靠牆站著,沒有任何表情,聽著她在敘述整件事情發生的經過,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聽一見無關緊要的事情。
兩位警察走後,遲莫辰並沒有要離開得意思,而是在童憶青病床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可能是說的太多的緣故,童憶青覺得有些累了,眼皮不住的打架,她也不管遲莫辰走沒走,閉上眼睛準備會周公去了,隻是她剛要見著周公的身影,遲莫辰的一句話讓她一個機靈,睜開了眼睛,她以為她自己幻聽了,扭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遲莫辰,問:“你說什麼?”
然後她聽到遲莫辰再一次的重複道:“桑禦青,是被桑瑤推下去的。”
遲莫辰從衣服裏拿出一盒煙,剛抽出一根,似乎才意識到這是在醫院,這是病房,麵前還躺著一名病人,他也就作罷沒有抽,把煙盒扔到茶幾上,頹廢的靠在沙發椅背上,這一陣抽煙抽得厲害,仿佛又回到了大學時候桑禦青消失的那個階段。
他半垂著頭,語調緩慢的說:“當年桑瑤把孩子藏起來以後,一直跟在我身邊,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放棄尋找桑禦青,即使桑瑤告訴我,她做了別人的情婦,在酒吧當********,我也想讓她當麵親口告訴我,在尋找的過程中,桑瑤背著我和桑禦青聯係上,約好晚上見麵,那天晚上,桑瑤便把不會水的桑禦青推到了水裏。”
“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童憶青問。
“在和你離婚後,有人把當年桑禦青和桑瑤發生的真實資料寄給我時,我就開始懷疑了,很多事情都開始著手調查,包括桑禦青的死,後來我派出去的人跟我說,當年有經過的流浪漢親眼目睹了桑瑤把桑禦青推下去,隻不過怕招惹是非,就沒有站出來指證桑瑤,你可能會問我,為什麼早就知道了,卻不去報案,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