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大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掌門韓義晟望著歸來的徒孫,喜上眉梢,隻是在與師弟葉義飛對視之時,多少有些不自然。
葉義飛與木誠愚分別站立在掌門兩側,葉義飛看著眼前眾多的年輕弟子,眼中肆無忌憚的流露出“貪婪”的目光,時不時咽下口水。歸來的年輕弟子被他瞧得心中發毛。
韓義晟幹咳幾聲清了清嗓子,對歸來的年輕弟子一番說教後,便遣散了眾人。見葉義飛離開之時,全然失去了對自己的興趣,隻覺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倍感輕鬆。
一出赤焰大殿,葉義飛出言留下了大家。“邪惡”的眼神在眾人臉上一一滑過。像是在欣賞“盤中餐”一般,隻是還未拿定主意先品嚐那一味。
“仁”字輩的弟子,矗立一堆,像是羊圈裏的羔羊,不知“屠刀”會降臨到誰的頭上。隻有聶仁豐幸災樂禍的瞧著這些“羔羊”。
正在這時,值守山門的弟子,健步如飛從山下奔來。眾人又將目光齊刷刷的聚在他身上。
趙誠虎瞧見值守弟子手中正持有一封書信,知曉他前來必然是有事,正想開口問詢,卻被葉義飛搶了個先。
“跑這麼快,可是想看我出手?”葉義飛單手摸著下巴,一副小人得誌的神態。
“咳咳,回師叔祖話,是安寧村的鄉親,前來相求,所求之事盡在書信之中,我前來交於大師伯定奪。”值守弟子可不願被眾位師兄弟曲解來意,急忙出口解釋。
“有事相求?”葉義飛曾隨著鄉親們采辦過過冬的事物,知曉距離連雲派最近的村子也有百十裏地,能冒著大雪前來,必定是遇到難事無法解決。
伸手拿過書信攤開一觀,在場的眾人就屬他輩分最高,倒也沒有異議。
書信內容大致是,安寧村一夜之間百十頭牲口竟然衝倒圍牆,自行向北奔去,任村民百般驅趕就是不見效果,這些個性格溫順的牛羊還傷了村裏幾口人,萬般無奈下,差人前來連天派求助。
葉義飛看完書信,皺起眉頭:又是莫連德在作祟?應該不會,當日已經廢去他的修為,再說他也被那個蒙著臉的女子帶走,事出必定有因,還是前去一探為好,他折起書信塞入懷中。
“仁豐,跟我走一趟,去幫安寧村的村民們尋回走失的牛羊。”
聶仁豐應聲稱是。
葉義飛不再理會旁人,幾個縱躍踏上下山的路,聶仁豐匆忙向眾人施禮告辭,跟隨而去。
眾人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葉義飛已經消失的再無影蹤。
趙誠虎望著漫天的鵝毛雪,稍作遲疑轉身進入烈焰大殿,左右尋覓,不見掌門韓義晟與師兄木誠愚的身影。
擔心葉義飛有失,忙差遣門下弟子周仁天與吳仁龍鄭仁宇幾位年輕弟子的佼佼者前去協助。
幾位弟子領命,踏雪離去。趙誠虎望著幾人的步伐不曾在雪地中留下絲毫足跡,很是欣慰。
狂風呼嘯,白雪飄飄,兩道紅芒疾馳在天。雪花與紅芒相觸,立時化為一團蒸汽消散。
葉義飛看著漫無邊際的雪地,心中擔憂安寧村的村民要是失去這許多的牲口,怕是這個冬日難以熬過。不免替他們擔心,忙催出靈氣。想盡快到達安寧村,多做了解。
聶仁豐手指遠處若隱若現的村莊:“師叔祖,快到了。”
葉義飛點頭,二人縱下身形。隻見村中幾戶人家,煙囪還升起著嫋嫋青煙。
走入村中,聶仁豐連喝幾聲,不見有人回應。二人心中生疑,推開幾戶房門均不見有人。整個村子一片寂靜,隻有北風在不知疲倦的呼嘯。
“仁豐,四周看看。”葉義飛有些不安。
不等聶仁豐走遠,葉義飛再一次禦風而起,自高向下俯視,端詳良久不見有異。隻有聶仁豐一人在村中遊走。
“這些個村民都是尋常人,即便是遇到什麼變故逃離,也不可能沒有蛛絲馬跡可尋,奇怪奇怪!”
葉義飛正在思索之際,周仁天等連天弟子也禦風趕來。
他見三人前來忙將心中疑惑告知,他們也覺蹊蹺。縱下身形又到村中探尋良久,仍是一無所獲。
幾人一番商議,由葉義飛、聶仁豐、周仁天三人結伴向北搜尋,吳仁龍與鄭仁宇向西搜尋,約定天黑之際無論結果,村中相聚。
葉義飛三人一路向北疾馳,為了查探的詳細並未禦風飛行,徒步行走。
皚皚白雪無邊無際。
“師叔祖,再往前行就是一片荒山,是否繼續前行。”周仁天對於附近的地形地貌顯然要比葉義飛明了的多,言下之意那些個凡夫俗子是不可能在如此偏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