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明看出我對她的懷疑,臉上笑得很不自然。
"因為我家就是南方的。我們那裏還沒有實行火葬,人死以後有錢人會用這種獨木棺槨,沒有錢的會用水泥的代替。用特殊的方法把棺槨懸在山頂洞穴中,這就是有名的懸棺,也叫天葬!"張慧明說道。
"我在電視上也看過水葬的!"洛曉寒怯生生的說道,她都不敢抬頭看水裏的獨木棺槨。
"水葬也不是這樣的。水葬一般都是沒有棺槨的,隻是一副竹排或者門板。把屍體放在上麵,任其順流而下,一般就是喂了禽類或者是水裏的魚。水葬也都是針對犯錯之人,他們不配有自己的棺槨!"張慧明說完,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話要說的樣子,但是她看了看我身旁的洛曉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不知道張慧明為何有如此的變化,也不知道她的難言之隱是什麼?剛才她要說的那個不是人的人到底是誰呢?難道是小溫嗎?小溫的確不能算是人。如果不是小溫,那又是誰呢?
突然,一陣刺耳的指甲抓撓木板的聲音傳了過來,是在獨木棺槨裏麵,這裏麵居然有活人?
“救我!救我!”這聲音如此的熟悉,竟然是王剛,可是這水麵上漂浮著不下十來根原木,王剛在哪一個裏麵呢。
此刻我、張慧明還有洛曉寒已經站在河邊了,這些獨木棺槨距離我們也就是兩三米的距離。河水清可見底,這裏的河水很淺,也就是剛剛沒過膝蓋。但是那個刺耳的聲音卻沒有了。
“葉天!小心點,這不科學。這麼淺的水,這些獨木棺槨怎麼會漂浮在水麵上呢?”洛曉寒拉著我的胳膊,小聲的說道。
“嗯!我也看出來了。這些裏麵並不都有人,有人的重,吃水深,咱們看一下哪一個吃水深,咱們就朝著哪一具下手。”我小聲的說道。
“不行!咱們不能過去!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是一個陰謀。”張慧明突然跑到我跟洛曉寒的身前,張開胳膊攔住我們兩個。
“嗯!我也覺得咱們不應該打開這些東西,我也看著慎得慌。”洛曉寒說道。
她倆的擔心,我心裏何嚐不知道,這些獨木棺槨絕對不簡單。先不說這本就是盛放死人的棺槨,隻看它上麵大大的紅色奠字,就很不尋常。
遠處看的時候還不是太明顯,這距離近了,我能夠清楚的看到,這些紅色的奠字真的是用血寫的,至於是不是人血,就不知道了,血跡還沒有幹,好像是有人剛剛寫上去的。每一筆落筆都特別用力,停筆的地方都有血滴下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河麵。
這十來具獨木棺槨擺放也很有特點,最前麵是一具顏色發深,有些暗紅色的獨木棺槨,這具獨木棺槨應該有些年份了,它後麵是並排的三具,三具後麵是並排的五具,就像一個三角的攻擊陣型一般,這就是傳說中的三才陣。
在三才陣的旁邊,散落著幾具獨木棺槨,那幾具好像對這些排成陣法的獨木棺槨有些怯意,不敢近前。我仔細的數了數,散落在一旁的一共有十一具,加上這成陣型的九具,一共二十具。
小河有兩三丈寬,河水緩緩的流淌,讓人奇怪的是,這些排成陣法的獨木棺槨卻靜止不動。唯有那十一具不在陣法內的獨木棺槨在水中沉浮,就像兩個溺水的人在掙紮。
那十一具獨木棺槨在水中打著轉兒,仿佛瞬間就會被水流衝走。但那九具擺成陣法的獨木棺槨對這些散落的棺槨有著巨大的吸扯力,讓它們不至於被水流衝走,而且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不變。
“救我!救我!”
突然,王剛的呼救聲再次響起,能聽出來他的狀況並不好,氣息都有些微弱。伴隨著他的呼救聲,那種刺破耳膜的指甲劃過木板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葉天!是最遠處那一個?快要被水衝走的那具!”洛曉寒手指著遠處那具旋轉最快的獨木棺槨,大聲喊道。
我也看到了,豎起耳朵仔細一聽,那種指甲劃過木板的聲音的確是那具獨木棺槨傳出來的。
不能等了,我必須要做點什麼。我蹲下身子把褲腿給挽起來,邁步就要下水。
“不!葉天你不要去。”張慧明再次跑到我身前,伸出手死死的拽住我,眼神中流露出乞求的神色,而且她的臉色變得慘白,毫無血色。
“慧明!你怎麼了?”我趕緊的伸手扶住她。
就在這時候,原本平靜的河水,突然沸騰起來,兩三丈寬的河麵上出現了好多黑色的漩渦,除了擺成陣法的那九具獨木棺槨以外,其餘的那十幾具棺槨都被漩渦吸扯,那些漩渦就跟一張張填不滿的大嘴一樣,眼看就要吞噬這些散落的棺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