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我心情複雜,但還是回過頭來。
今天的金子熙與以往大不相同,她身上的穿著換成了苗族的服飾,赤著小腳,顯得充滿陽光活力,隻是臉上帶著讓人心寒的冷意。
她微微的一招手,林幻兒再一次進入收妖瓶中,算是又恢複到原先的樣子,我親吻了一下收妖瓶,把它掛在脖子上。
金子熙對我依然一副高冷的姿態,沒有跟我說話。在她的身後站著一個俏皮可愛的少女,眼睛滴溜溜亂轉,她的出現讓南山幾近喜極而泣,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玖月。
金子熙跟玖月怎麼走到一起?當然我現在不能確定她是金子熙還是蠱神!所以暫時以金子熙來代替。
“我道是誰,原來是蠱神大人,不知道蠱神大人來此有何指教?”
南山南看到金子熙出現,也是一愣,但隨即走出人群,抱拳施禮。
“南山南大祭司,不必客氣?在諸位眼中蠱神隻是小輩,怎可承受前輩大禮,真是折殺晚輩了。”
金子熙說話的時候,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從她身上的氣勢我可以感覺出她的力量又增強了。
“奧!既然蠱神如此說話,那我等就倚老賣老托個大,我們今天的所作所為好像跟蠱神並無關係吧?”
“何處此言呢?你們都是鬼蠱術中的鬼,而我是開創者,你們說有沒有關係?”
蠱神說這話的時候,整個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我能感覺到空氣中有冰碴子碎落。
“你也知道,今天這局麵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當年我等受了何等委屈。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說法?”
跟隨南山南一起來的眾人,都群情激奮,南山南不得不揮手讓他們安靜下來。
“說法?我也需要一個說法,我今天就會給各位一個說法,當年我所做的事情,也是為了大家好,盡管最後失敗了。”
“為了大家好?如果不是他們舍命保下了我們,現在我們都已經魂飛煙滅了,這可都是拜你所賜,蠱神大人?”
“是!這都是拜我所賜,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因為你們的存在,讓整個南巫陷入混亂當中,生靈塗炭、民不聊生,這是他們想要的生活嗎?”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就是我們想要的嗎?我們每一個人都付出了多少,到最後隻是殺戮的工具,沒有戰爭,我們這些鬼什麼都不是!你們隻想著一己之私,何曾想過我們。”
“我的本意並非如此,是我錯了!”
“你終於承認是你錯了?當年你為何下手那麼果斷?殺死那麼多人?這跟劊子手,屠殺有什麼區別?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眾,你何曾想過我們這些鬼是為了什麼?”
南山南越說越激動,他們的談話我根本插不進去,所以就拉著玉羅刹躲在一邊,這裏麵還有兩個人沒有參與,那就是南山跟玖月,倆人正在一旁膩歪呢,手挽手,小聲交談著。
可就在這時候,天突然黑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發覺自己不能動彈了,我看了一眼玉羅刹,她也是如此,一動不能動。
這?
就連剛才一直在爭吵的金子熙還有南山南都發不出任何聲音,所有的人仿佛在這一刻,都被定格。
古老的寨子裏,傳出來嘈雜的人聲,原本毫無生機苗寨,突然燃起了篝火,無數身穿古老服飾的的苗人圍著篝火載歌載舞。
我看了一眼金子熙,金子熙麵色沉重,一語不發,她的身體應該也不能動彈。
這應該是一個古老的儀式,但我們這裏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是在做什麼?養鬼!最古老的養鬼儀式。
南山南臉上浮現出震驚的表情,想來他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這一支古老的部族,領頭人是一個女的,看起來年齡不是很大,也就是二十出頭,但是瀑布般的長發掩蓋著她的麵容,看不清楚她的樣子。她手裏拿著一根類似權杖的東西,載歌載舞。
越來越多的人在篝火旁起舞,不遠處傳來女子的尖叫聲,這聲音有些熟悉,怎麼聽著像是小壇的聲音。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麵前,不是小壇還能是誰?她被五花大綁著,身上沒有什麼衣衫,她的身上有一條條的隆起,在她的皮膚跟肌肉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爬行,小壇痛苦的大叫著。
這時候的篝火上架起一個黑色的瓦罐,這幅情景小壇曾經說起過,隻是有些不同的是,她不是巫師,而是受刑者。
小壇跟那個跳舞的女巫師說著什麼,但是她們的話語,我卻聽不懂,隻能從他們的表情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