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陳懿行的船弦上,安靜的把她看到的藍天上的,白雲的各個形狀告訴他,然後告訴他他,身邊海水的聲音是怎麼樣的,耳邊一聲聲的爆炸聲是怎麼樣的?
雖然陳懿行不回複她,但是她還是一直說下去。
也許一會兒,再一次從夾縫裏掉到海裏,她就不能說了,他們兩個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哪怕在爆炸中,一起灰飛煙滅,哪怕是血肉不分開,也可以。
再也沒有人可以分開他們!
沒有任何人!
蔣承恩露出了淒迷,釋然的笑!
就在她正在自己的世界裏,茫然的跟陳懿行竊竊私語的時候,有一個人快速的跑了過來,拉起她的胳膊,架起她的人就走。
蔣承恩沒有放手,劉銘言架著蔣承恩,蔣承恩手上,還緊緊牽著陳懿行,形成了一個人形鏈。
劉銘言隻好開口,“蔣承恩快點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陳懿行!陳懿行!”
蔣承恩什麼都不說了,隻是嘴裏念叨著陳懿行的名字。
“他已經死了!船已經傾斜,我帶不走你們兩個人。”
“我不走!”
“你想為他殉情?所有人都不管了。”
“陳懿行!”
蔣承恩隻叫一個名字,隻是不鬆手。
劉銘言生氣了,拖著蔣承恩往船玄走,後邊還掛著一個。
隻是僵硬的人實在太重了,劉銘言走幾步,就走不動了。
蔣承恩還彎下腰,心疼的撫摸著陳懿行的臉,手上未幹的血跡,抹在陳懿行的臉上。
蔣承恩睜大空洞的眼睛,“陳懿行,你受傷了,我陪你受傷。”就要拿腦袋去撞甲板。
劉銘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蔣承恩,“你瘋了嗎?”
蔣承恩不轉頭看他,也沒有力氣甩開,但還是說“我不想走,我哪裏也不想去,我隻想待在陳懿行的身邊,就靜靜地在這兒,沒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這整個船都要爆炸了,你不走還等什麼?”
“就等我和陳懿行‘嘭’的一聲咋裂開,然後得粉身碎骨,永不分開呀!”
而此時爆炸聲也應景的,再一次發出巨大的‘嘭!嘭!嘭!’的聲音。
劉銘言簡直氣的不能言語,他隻能以快速手刀結束和蔣承恩的談話。
再這樣下去,估計他們三個人真會被炸成粉末,融入五彩的陽光中,成為海上美輪美奐的夢幻泡泡!
看著蔣承恩倒在他的懷裏,可是手腳卻條件反射得纏上了陳懿行,掰都掰不開。
還好,關鍵時刻,裏邊的人,都衝了出來。
傑翼和別的人,一身狼狽,衣衫襤褸,幸運的是,隻有幾個人受了重傷,當然除過死裏邊,沒有出來的。
他們都到了,事情就好辦多了,幾個受傷輕的人,幫忙抬著蔣承恩和陳懿行,走向船邊。
從甲板上,下到底層,看到了底下的救生艇,一個個的跳了上去。
幾艘小艇離開足夠的距離以後,又有人返回來,扔上去幾塊大型炸藥包。
一時間,火光交錯,煙霧繚繞,碎屑滿天飛,整個船快速的沉下去。
小艇在幾裏外的海域,碰到了喬慕然的大船,把所有人接上去,破開層層的潔白浪花,向遠方駛去!
等蔣承恩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看到周圍的潔白,天花板上有各種形狀的雲朵。
又想到了在海上,和陳懿行在甲板上看到的,各種雲彩的形狀,小兔子,小天使,難道她真的到天堂了?
可是天堂的人,確實穿的是白色的,怎麼沒有翅膀呢?
她傻傻的問旁邊的大夫,“你們既然是天堂人,為什麼不長翅膀呢?”
大夫無奈的苦笑著,“這裏不是天堂,這裏是醫院。”
蔣承恩聽到到‘醫院’兩個字,心髒就不規律的跳動起來,她覺得這是她一生中最避諱,最不想聽到的兩個字。
“我不要呆在醫院!”她正在大聲喊,從門口進來的兩個男人,把她的視線拉了過去。
她花癡一般的流著口水,“美男!”
劉銘言和傑翼真是哭笑不得,實在不知該有什麼樣的表達。
這是不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可是,為什麼心這麼酸,心這麼痛?
“你們這麼英俊瀟灑,英武神威,是不是可以讓我出院呢?”
“到這個時候,你還不安穩嗎?你知道你躺了多久了?我們擔心了多久嗎?”
“陳懿行,沒跟你們在一起嗎?又躺到哪個床上去了?我要找他,我有很多話,要和他說!”
兩個男人忽然沉默了,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氛圍縈繞著。
還是劉銘言開口;“你想找陳懿行,也可以,等你把身體養好了,我就讓你見他。”
“你們為什麼把他藏起來?
我要見他,不見他,我什麼都不幹,不吃飯,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