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在院子商議如何處置這些家丁時,隻聽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批官兵提著燈籠,湧進了院子。
“全部放下兵器,不許動。”一名巡夜的金吾大聲說道,官兵們抽出腰刀將眾人團團圍住,一時間氣氛有些緊張。突然,官兵閃開一條通道,洛陽官府的李大人走了過來,風琅心裏喜道:“謝天謝地,李大人來了,誤會就可解除了。”
風琅向前走了兩步,官兵刀尖指向風琅厲聲嗬斥:“快退下,再敢往前一步,格殺勿論。”風琅對著李大人說道:“李大人,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風琅,前幾日去過官府,還是從你手中領取的賞金。”
李大人仔細打量了一下風琅,笑著說道:“原來是風琅姑娘,真是太好了,這裏發生的事情就由你來告訴本官吧。”
風琅便將事情的緣由經過講了一遍,李大人聽的渾身直冒冷汗,沒想到妖物已經猖狂到如此地步,他對在場的各位勇士表達了感激之情,宣布事情現在交由官府接手辦理。事情既然已有了官府介入,封無印與李大人低聲交談了幾句,便領著眾人離開了白府。
眾人途徑入花眠旅店時,溫冷一斬見大門敞開,便急忙率了眾人進去查看。火龍兒在手上燃起一團火焰照亮,桌上的酒菜還在,青鸞已然不見了蹤影。哇呀呀說道:“不好。”急忙拉著火龍兒上了二樓房間,發現那被捆綁的夥計也不見了。
哇呀呀下樓來說道:“公子,樓上的那夥計也跑了,早知道如此,還不如一錘砸了這兩個家夥。”
風琅說道:“看來這次的行動不是很成功,領頭的家夥們全都跑掉了。”
西林珩向著風琅說道:“或許我們還有一條線索,我記得在湖底時有湯坊和染坊兩個大鼎,附近的染坊與布莊一定與此事少不了幹係,隻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已經聽到風聲逃跑了。”
溫冷一斬說道:“我也這樣覺得,而且用鮮血染的布應該是很有特色,顏色會比普通的紅色要紅豔很多。”
悠洛想到那日紅鸞身穿的紅色衣服,就是十分驚豔的紅。悠洛提議道:“明日我們去城內的染坊和布莊去查看一下,就知道結果了。”
風琅拍著手說:“真好,這樣說來,咱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下一次遇見,我一定要將那個老妖婆收了不可。”
封無印摸了摸胡須,說道:“放心吧,今天晚上已實行了宵禁,那些妖物在這洛陽城發展這麼大的產業,一定得了許多金銀財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妖也不會例外,到手的財物他們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手的。”
溫冷一斬看著空蕩蕩的入花眠,說道:“這入花眠是沒有心情再住了,我還是隨你們去城內找家旅店投宿吧。”
西林珩說道:“溫冷小弟,你和我們一起去若風旅店吧。”溫冷一斬欣然同意,哇呀呀興奮地跑去牽馬匹。很快,他兩手空空地走了回來,原來馬也消失不見了。
溫冷一斬突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剛才西林珩明明喊自己為小弟,自己怎麼就答應了。或許是聽到入住若風旅店,想到能和大家更近距離地在一起,隻顧著開心,把這事給疏忽了。溫冷一斬心裏叫苦不迭,這下是真的栽在西林珩的手裏了。
西林珩心裏則是美滋滋的,才不管溫冷一斬是有心還是無心,在眾人麵前他隻要答應了一次,那就是向大家宣布了自己是大哥的事實。
一路上西林珩一口一個溫冷小弟,顯得要多親熱就有多親熱,溫冷一斬的內心滿是欲哭無淚的感覺。
嫣然布莊內,青鸞正在為紅鸞包紮傷口,金婆和那名瘦高夥計默默立在一旁,屋子裏一片寂靜。門被打開了,一身紫衣的女子端了份熱湯走了進來,金婆忙上前雙手接過湯碗,說道:“有勞魅紫姑娘了。”
金婆將熱湯送到床邊,輕聲說道:“姑娘,且先喝份熱湯吧。”
紅鸞一手將金婆手中的湯碗打翻在地,恨恨地說:“我不要喝什麼熱湯,我要複仇。這些人毀了我們的地方,我便要以牙還牙,毀了雲香榭,我還要飲盡這些人的血,才可消我心頭之恨。”
魅紫走上來說道:“紅鸞妹妹先消消氣,這個仇自是必報不可。隻是你們都已暴露了身份,這幾日還是安心待在這布莊養傷。下麵的事情,交給我去辦就是了。”
青鸞說道:“魅紫姐姐,入花眠和白府的底細被對方知道,我擔心布莊和染坊也會被對方盯上。”
魅紫說道:“青鸞妹妹說的有道理,我已將消息通知到花錦染坊,明日一早他們就會攜著金銀細軟離開洛陽城了,嫣然布莊暫時還是安全的,我們等染坊的人撤離後,再伺機動手複仇。然後,我們可以再去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隻不過以後行事,需要更加謹慎才是。”
青鸞從床邊站起身在房間來回走動著,她很訝異溫冷一斬是如何看出入花眠有問題的。
青鸞鬱悶的這個問題,被同樣有此疑問的風琅給提問了出來,溫冷一斬笑著說:“說了,你們未必會信,在下隻是好奇,所以才發現了入花眠的貓膩。”
風琅撇撇嘴:“好奇?這個答案讓人很不滿意。不過,那些妖物們若是知道這樣的答案,一定會被氣的吐血身亡。”
封無印說道:“其實這就是天意,多行不義必自斃。那些妖物們在此危害一方,今日就算我們不來摧毀他們的巢穴,一定會有別人來毀滅他們。不過這些妖物們的手段,可真是高明了許多。他們竟然想到在人間置辦了產業,既滿足了自己的欲望,又獲得了財富。我行走江湖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有組織的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