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珩醒了過來,胸口又疼又悶。原來還是夢一場啊,他低低地歎了一聲:“師傅。”眼角不覺又添一道濕痕。
西林珩覺得自己頭腦發沉,困意濃鬱,可是偏無心睡眠。他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窗外遠方的景致發呆。
長耳聽到房間內有了動靜,見火龍兒靠在自己肩上正睡得香甜,他用雙手輕輕的將火龍兒的頭挪向一邊,自己站起身來,眼睛貼著門縫向裏麵窺視。
“哈,小西終於醒過來了。”長耳拍著手,興奮地轉了兩個圓圈。看到霜語和白雪投來的目光,長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用手指指房間。霜語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用手指向溫冷一斬所在的房間,白雪微笑著做了一個睡覺的姿勢。
長耳心領神會地點頭,再次透過門縫向房間看去,正與西林珩目光相對,還是被發現了呢。長耳嘿嘿一笑,將門推開一條小縫,將自己標誌性的長耳朵探了進去,抖動了好幾下。
長耳的這個招呼很湊效,西林珩知道了在門外做小動作的是這個兔子。長耳正在為自己的聰明機智洋洋自得,耳朵被西林珩用手扯住了。長耳皺著眉說:“小西,快放開,我是長耳啊。”
西林珩擰著長耳的耳朵,說道:“我自然識得你是長耳,我想你可以告訴我火龍兒去了哪裏。從來沒有見過他比我起的還早的事情呢,而且還不在了房間裏。”
火龍兒此時也已被驚醒過來,他看到長耳咧著嘴露出炫白如雪的板牙,表情看起來十分搞笑。長耳看到火龍兒醒了過來,忙說道:“小爺,快撒手吧,火龍兒和我都在門外待著呢。”
西林珩鬆開了手,打開了房門,長耳與火龍兒笑眯眯地站在門外,還發現了不遠處的白雪與霜語。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西林珩一臉的不解,長耳笑著說道:“沒什麼,悠洛姑娘讓我來喊大家去雲印香吃午飯。看你睡得正香,我便與火龍兒在外麵閑扯了會。”
西林珩說道:“喊上溫冷一斬和哇呀呀,咱們一起去。”長耳看向霜語與白雪,見她二人搖頭擺手。長耳隻好笑道:“剛剛有去喊過了,溫冷公子說乏的很,要再睡上一會。”
西林珩聽長耳的一番話,覺得自身的困意加重了一些,他忍不住打了個深深的嗬欠,火龍兒受到感染,也跟著來了一個大大的嗬欠。長耳說道:“這嗬欠會傳染呢,我都忍不住要…”長耳話未說完,也來了一個嗬欠。“嘿嘿,忍不住要跟著打嗬欠了。”打完嗬欠的長耳不忘補充道。
西林珩看到無精打采的火龍兒,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看來咱們都還需要休息一下,此刻離午時還早,補會覺吧。”
長耳等西林珩與火龍兒進了屋,就開始回雲印香報告消息,早些解除悠洛的擔憂。長耳著急將消息帶回去,一出了若風旅店,就開始一溜煙的向雲印香跑去。
長耳在人群中穿梭的身影突然停頓了一下,他嗅到了空氣中有一股令自己不安,壓抑的氣息。長耳好奇的向四周打量了一下,一個身穿藍衣的少女進入了他的視線,藍衣少女也在人群中四處張望,似在尋找什麼。
四目相對,藍衣少女好奇的看著長耳。長耳極速的扭頭,撒開腳丫子向前跑去。藍左左笑著說道:“好家夥,跑這麼快。”
長耳覺得讓自己感覺不舒服的氣息,一直如影隨行,越來越逼近自己。他忍不住向後看去,隻見那名少女已然站在了自己身後,令自己感覺到壓抑的氣息就是來源於她。長耳叫道:“乖乖隆地咚,為什麼跟著兔爺我?”
長耳喊完,扭頭就準備全速向前開溜,結果發現,雙腳隻是在原地踏步。魔藍左左用手扯住了他的衣領:“嗬嗬,你的速度倒是真快,能不能問個事情?”
長耳覺得自己要被那股壓抑的氣息吞沒了,原來令自己不安的氣息就是來源自這個藍衣少女。這少女和悠洛姑娘年齡相仿,也都是著一身藍衣。可是,這名少女身上散發的氣息令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不管你要問什麼事情,快放開你家兔爺。”長耳大聲的喊道,一邊拚命的掙紮。藍左左笑道:“原來是隻兔子精,怪不得跑這麼快。我且問你,可知道洛陽城的雲印香在哪個位置嗎?”
長耳不假思索地用手指著反方向:“一直走到底,有一個小巷子,左拐,左拐再左拐,就可以找到啦。”
魔藍左左鬆開長耳的衣領,說道:“謝謝你了。”長耳一個字也沒有聽到,因為他在獲得自由的那一刻,全身發力,像一枚箭矢迅捷般跑了出去。
魔藍左左撅了一下小嘴,轉身向著長耳指引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有懷疑那隻兔子,嘴裏還念叨著:“直走到底,左拐,左拐再左拐。西林珩在的地方,還真夠偏僻的。怪不得本姑娘在這街上轉了半天都沒找到。”
魔藍左左從藍煙穀而來,堅信自己能在洛陽城輕易的找到雲印香。結果,自己在洛陽城集市上轉了半天,依然沒發現雲印香。魔藍左左放棄了自己來時的打算,決定找個路人來問下雲印香的位置。恰好,在人群中看了一眼長耳,沒想到長耳撒腿就開跑。引得魔藍左左好奇心大發,叫你跑得快,我偏要追上你問。
長耳甩開了令自己心慌意亂的魔藍左左,還給她指引了一條自己都不知道那裏是哪裏的地址。雖然,沒有了那股咄咄別人的氣息追著自己,長耳並沒有感覺到一絲輕鬆。他跑到雲印香,大聲嚷道:“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們先聽哪一個?”
悠洛心裏咯噔了一下,說道:“長耳,這個時候你還在這賣關子,自然是哪個重要講哪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