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認真地開著轎車,離城市越來越遠了,建築物變得越來越少,公路上的車也越來少,不知白竹來了多久,城市消失在了後方,公路上的車,就剩下白竹的那輛黑色的越野車再馳騁。
我望著車窗外的景象,眼前的天空灰蒙蒙的,空氣也是染上了黃土,一望無際的荒漠,除了荒涼還是有死氣沉沉。
荒漠中,不時出現牛羊幹癟的屍體,和風化了的動物屍體殘骸,烏鴉停靠在屍體上,發出“嗚哇――嗚哇――”地淒鳴。
那荒漠似乎要將這裏的一切生靈吞沒了。
又是過了一段時間,我遠遠的就瞧見了連綿起伏的綠色,然而,達到山的腳下又失望了。
山腳下有一塊岩石,岩石上刻著“鬼穀山”三個字。鬼穀山有著一大片茂密的叢林,轎車越往鬼穀山深處開去,一路上漆黑的林子裏傳來不知名的野獸的嚎叫,往林子裏看去,會看到一閃一閃紅色的野獸眼睛在黑暗中發著光,林子外會看到比之前的荒漠更多的風化的動物殘骸,動物腐爛的屍體,那些動物就像被野獸撕成了兩半死觸目驚心。死亡的氣息在整個鬼穀山蔓延開來。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呢?”我有點害怕的說道。
“我們要去鬼穀山的山頂,小時候,在吳教授的前院看到女鬼大病了一場,醫院都沒辦法救治,家人帶我去鬼穀山山頂找靈婆才治好的。”白竹解釋道。
“白竹,為啥這越接近鬼穀山,出現動物的屍體也就越多?”我指了指窗外向白竹好奇地問。
白竹卻看起來很正常地說道:“因為鬼穀山的晝夜溫差特別大,晚上溫度特別低,而且這附近就像迷宮,稍微不注意就會迷路了。估計這些動物是找不到出口,被凍死的。”
“哦……”我漫不經心回答,心裏還是有些狐疑。
開往鬼穀山的路是從這公路旁分叉開來的一條山路,那條路正好能容下一輛練車,然而,開到一半路被擋住了,我們看到路的中央有一個中年的胖大媽。
我們兩下車一看,那個胖大媽傷心地哭泣,白竹生氣地罵道:“操!要哭去其他地方哭,不要在這裏哭,擋路了而且還會出人命。”
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白竹,我一直以為白竹是個特別紳士的人,這樣的白竹讓我感覺特別真實,不再對那個和僵屍一樣白的白竹有防備,更親近信任白竹。
“對不起,我的孩子丟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可以幫幫我嗎?”胖大媽無助地哭泣道。
“宿星,你是怎麼看的?”白竹望向我:“你想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胖大媽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自己遭遇男小鬼無助的時候樣子,多希望有人能幫我。
“別著急,你的孩子多大了?叫啥?在哪裏丟的?”我關切地問道。大概是有同病相憐的感覺吧,以前遇到這些事情我都不會管。
“我的孩子叫果凍,是個十一歲大的小女孩,她左手臂上有塊紅斑,一米六高,穿著白裙子和小紅鞋,我們去鬼穀山找那神奇的靈婆,結果回來的半道中,果凍走丟了。”胖大媽傷心地說道。
“別傷心,要是我們去鬼穀山找靈婆的途中看到的話,就把她帶回來給你。”我說道。
“謝謝你,好姑娘。”胖大媽感激地說道。
走了一段路,樹越來越密集,天越來越黑了,山裏開始起濃濃的大霧,根本無法看清前方的路,白竹就這樣摸黑的開,開了好長的路都沒到到達鬼穀山的老婆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