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那些夾雜著記憶的白色的羽毛中緩緩回過神來,我依舊處在那口破舊炸開了口的水井邊,一輪血紅色的大月亮掛在天上,透露著一種恐怖的氣息,鬼嬰背對著我,他現在的身高已經到達了我的大腿之上,在他背後的雪白的皮膚上,長了無數雙眼睛,那些眼睛一眨一眨的,那些眼睛黃色的眼球,黑色的瞳仁,與現實中蛇類的眼睛一模一樣,雖然恐怖,至少還是見過的東西。大概是鬼嬰吸走了騰蛇的力量。
可是就在一刹那,原本鬼嬰背後無數雙黃色的眼球上麵突然多出一道道紅色的花紋,接著,瞳仁整個變成了赤紅色,它現在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蛇類的眼睛,更像是影視作品裏邪魔的眼睛。紅色的花紋和赤紅的瞳孔配合起來,冷眼一看,就像是一團在往外釋放光芒的火球,充滿了詭異的美感和吸引力,帶著一股黑色可見的邪氣。
我站在距離鬼嬰不遠的地方,看著鬼嬰的背後那些眼睛的變化,心裏充滿了恐怖——似乎鬼嬰的力量變得比之前更加強大了,仔細回想起來,鬼嬰在死亡洞的時候吸收了那白曦的力量的時候,籠罩在鬼嬰周圍的黑氣就變得有些多,感覺那個時候鬼嬰吸收了白曦的力量就變得有些強大了。
“媽媽。騰蛇就被封印在這口水井裏麵,我不斷地殺死人,把那些人的屍體丟在水井裏麵,用那些千百年積累的死人的怨氣慢慢黑化騰蛇,你知道白曦為什麼不會像騰蛇一樣黑化嗎?”鬼嬰向我問道。
我並不懂鬼嬰和騰蛇、白曦之間的關係,我沒有回答,鬼嬰自言自語地說道:“因為白曦是我母親最忠心的手下,無論她做得哪件事情都是為了我的母親,不管是對騰蛇,還是對黑山老妖,她也不過就是執行我的母親的命令。她沒有什麼心魔,至少我還沒找到白曦的心魔。”鬼嬰冷漠地說道。
鬼嬰說完,鬼嬰背後赤紅色的眼睛發出猩紅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一根針一樣深深地紮進了我的眼睛,突然我眼睛伴隨著劇烈的疼痛,那總疼痛似乎要把我的眼睛給撕裂掉了,我痛苦地逼上眼睛,我感覺我的眼睛都快出血了,然而,那種撕裂般的疼痛感並沒有減少半分,我在這巨大的疼痛中昏了過去。
當我在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張床上,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味道,可是,我卻什麼也看不見了,我完全不明白我的眼睛怎麼了,我能看見的就是漫無邊際的黑暗,我能感受到我的眼睛傳來著劇痛,我害怕地捂住了我的眼睛,我帶著哭腔驚恐地說道:“我的眼睛怎麼了?為什麼我什麼也看不見?我是不是成為瞎子了?”
“宿星,我在你的身邊,你不要害怕。”白竹的聲音響起來,一隻冰冷地雙手拉住我,那手的溫度就像冬天的寒冰一樣的冷,我被那雙手凍得全身起了疙瘩,我下意識鬆開了那雙手,可那雙手的主人卻抓得我更緊了。
是白竹的聲音……在我所能看到的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我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和白竹就像處在兩個世界一樣,我再次緊緊地握住那雙手,我對白竹焦急地問道:“白竹,我怎麼了?為什麼我隻能看到黑暗呢?”
白竹那雙手溫柔地輕撫著我,想要平息我的恐懼,可是由於那雙手冰冷的溫度反而讓我全身變得更加緊張和焦慮,白竹對我說道:“宿星,我今天早上醒來到處找你,我發現你不在床邊,我在水井邊找到了你,可是你的眼睛往外不停地留著鮮血,整個人無論我怎麼叫你,你都處於昏迷不醒的過程。”
白竹的話讓我心裏更加緊張了,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出去是因為白竹不在我的身邊,我特別著急,於是跑到外麵去找白竹,結果看到本該死去的肖楠和黑寡婦在幽會,卻因為肖楠的背影和白竹的背影太像了,把肖楠當成了白竹……
昨天晚上白竹去哪裏了?為什麼白竹的說法會和我有那麼大的不同呢?要是按在白竹的話來說,白竹就昨天晚上沒有離開這個房間,是我自己跑了出去。我感覺我的背後隱隱地發麻,我和白竹究竟誰在說謊呢?
“白竹,我想喝杯咖啡。安靜下來。”我心情極其地不安。
夜晚,走道裏傳來窸窣窸窣類似男女交纏在一起的聲音,我不安地喊了幾聲白竹,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白竹似乎再次失蹤了,隻是那聲音變得越來越激烈。
我開始往走道外走去,去尋找聲音的來源,卻裝上一個小小的身影。 我被嚇得不輕,我尖叫一聲,“什麼人?躲在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