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又是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隻不過,這次掉落的不是小女孩的頭顱,而是我的頭顱,我的頭顱還有意識。
這時候,整個房間的燈光都亮起來,那些燈光是猩紅色的。
林雪兒一隻手拎起地上我的頭,另外一隻手指著那個無頭的屍體,她笑嘻嘻地對我說道:“林宿星,嘿嘿……那個可是你的宿體。”
宿體?什麼宿體?我被林雪兒弄蒙住了,林雪兒的鬼魂好像知道那個和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的來曆。因為我的頭部脫離了我的身體,聲管已經斷了,我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林雪兒說著,拿起我的頭部按在了那個無頭身體上,我的腦子裏麵閃現出無數的零碎的畫麵:
我的奶奶帶著一個和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出現在我的麵前。奶奶對我說道:“宿星,一下子就好了。”
我乖巧的聽了我奶奶的話,當我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倒在地上,已經死了。
“你本該死了!”林雪兒說著拿起我的頭,往地上狠狠地砸去,一陣劇痛我的頭也四分五裂了。
此時,清晨的陽光早已經驅散了最後一束黑暗,探索進了房屋的窗台,照耀著喘著粗氣我。而白竹也是剛剛起來,並且是被我那慘絕人寰的尖叫聲給驚醒了。
“啊……”我尖叫著從噩夢中醒來,白竹現在正悻悻地拍著我的肩膀,我靠著白竹的肩膀,抱著他,久久不能平靜。
“宿星,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白竹在一邊詢問道,手時不時的拍著倪紅豔的背,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憐憫。
“鬼......鬼......”我反複不停的說著一句話,每個字全都透露著我的恐懼。
“鬼?什麼鬼?宿星,看來你是真的做噩夢了,現在你的精神狀況欠佳,我再去煮點藥,讓你安安心怎麼樣?” 白竹一副藥不能停的模樣歎息道,望著眼前驚恐不安的我說道。
“好……”我那股強烈的不詳的預感愈演愈烈,內心驚惶不安。
——也許,我真的病了,不該擅自主張地把藥停了。
“宿星,你在睡睡吧,我去煮點藥。”白竹說著起身到簾子旁。
白竹把簾子拉了起來,一瞬之間,房間又變得漆黑和死一般的寂靜。
一種疲憊感湧上心頭,我好不容易有睡著了下去,可是卻被這稚嫩的聲音給驚醒了,很不情願的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的周圍空蕩蕩的一片,白竹已經消失了蹤影,而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正站在床邊上,如冤魂索命般的麵無表情。
——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會如此陰魂不散,隻因為我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嗎?
我在心中問道,無數的恐懼早已澎湃不已。
“你是誰?你站在那裏幹什麼?”周圍是漆黑的一片,那個小女孩還在挪動著嘴角,她的聲音卻若有若無地遊蕩在任意一個角落,也不知道那個小女孩在說什麼,我心中有點兒不詳的預感。
“我叫林宿星。”那個女孩的雙眼是兩個血窟窿,她對我說道。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叫林宿星,那我是誰?”
“你是宿原。”小女孩冰冷地說道,她的眼睛還在往地上不停的滴血。
“宿原?什麼宿原?”
“宿原”這幾個字深深地觸動著我的神經。那個小女孩的意思是我叫“林宿原”,還是我是一個寄宿在別人身體原。
宿星,你不記得了嗎?我是因為救你而死的。”那個女孩冰冷無比的說道。
我感覺我見過這個小女孩,不然也不會有奶奶和她、我的記憶,一定是我成長的時候忘記了。我絞盡腦汁的回想起來,突然,我的神經再次被刺激了一陣:
——沒錯,我見過這個小女孩……
就是我小時候,那個時候我滿身都是血,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就像經曆過一場大戰,奶奶抱著我來到一個山洞裏麵。而那個小女孩就在山洞裏麵。
“她受傷了,有壞人要追殺她,這個世界還需要她,你可以救救她嗎?”我的慈祥奶奶向那個小女孩問道。
那個小女孩懂事的說道:“反正我的爸爸媽媽也不愛我,奶奶你最疼我,宿星願意幫助奶奶。”
接著,我的奶奶把那個小女孩的頭給割下來,也把我的頭割下來,然後我和那個小女孩兩個互換了頭,那個小女孩在換頭之後,抽搐死了,而我活下下來。
“啊……”我再次驚恐地大叫,結果整個人從床上掙脫了起來,原來,隻是一場夢。
白竹拿著一碗猩紅的液體,對我說道:“宿星,該吃藥了,吃了藥不會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