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竹目燈不安地交接,我想是那個老大爺是明白了這西秦島上的情況,怕那些黃褐色眼睛的怪人,不然哪有醫院不願意接受病人的,我對老大爺說道:“老大爺,西秦島的外麵的情況很糟糕,隨時都能沒了命,等我把腳治療好了,我就離開這裏。”
老大爺目光深邃,瞧了瞧二人,麵無表情地給兩人開了門。我想,也許是老大爺心軟了吧,畢竟人都是善良的,老大爺指著那忽明忽暗地像是要隨時熄滅的醫院樓,說道:“那些醫生都在裏麵了。”
這真是太好了,我很開心,白竹扶著我走進醫院,醫院裏的綠化做得並不好,花壇裏雜草叢叢,偶爾有幾朵白色的菊花在風中搖晃著身影。我望了望牆上的指示牌,朝急診室方向走去。急診室室的燈還亮著,一個穿白大卦的男醫生坐在急診室裏看書,見有人來,趕緊迎了來。
“哪裏不舒服?”那男醫生問道。由於戴著口罩,看不清醫生的表情,隻是我覺得這男醫生剛才似乎暗自偷笑了,這種感覺讓我覺得不安,不過隻是一刹那,若非偶然抬頭,便難是難以捕捉的到。
我有些不確定自己剛才的直覺,隻是我的腳上仍在血流不止,若不及時治療,怕有感染。
“醫生我的腳受傷了!”我指指的腳說道。
那醫生眯著眼,讓我將腳抬高點給他看,隨後在紙上寫了點什麼。
“去二樓清理傷口順便包紮下!然後再服些藥!天色晚了,你們就在醫院住一晚吧!”我覺得這醫生的話說到她心坎裏了,先前的那股不安瞬間驅走。
我付了錢拿著藥去二樓清理傷口,隨後有位護士走來,領著他們去了間病房住下。
我倒了些水給白竹服藥,可是拆開藥盒一看,那些藥早已過期,而且過期的不僅幾年,算下居然有六七十年,嚇得我將藥丟了。
“白竹這家醫院好怪,我總覺得有些不安!你瞧剛才從進來到現在,都沒見著幾個人,就是那醫生和護士也是陰陽怪氣地,要不咱們走吧!”我在病床上對白竹說道,也許是之前遇到的靈異事件太多了,讓我變得敏感起來,
白竹不以為然地笑道:“你想多了,這是一個小島!醫療條件和設施趕不上城裏也不奇怪!我們隻住一晚好不,明早就走!而且現在出去也太危險了,又遇到那些怪人怎麼辦?”
白竹說得也有道理,我瞧著玻璃窗外,月光下一片死寂,說不出的詭異,即便心存不安,但也不就是一個晚上。
白竹打著哈氣,也在我旁邊的床睡下了,我也累了便進了夢鄉。迷糊間我覺得自己好冷,明明蓋著棉被,身體卻像是躺在一塊浮冰上,四周還不斷逸出一絲又一絲的寒氣。
我不舒服地翻了個身裹緊棉被,終究覺得還是不安,倏地睜開眼,卻見門口的那個老大爺布滿皺紋的老臉死死地盯著她,那老臉五官扭曲似乎很疼苦,朝她說道:“別壓著我胸口,我好疼!”
我一怔往身下一瞧,見自己正躺在一個死人身上,那死人胸膛大開,所有的內髒都裸露在外,嚇得她失魂大叫,一骨碌爬起。再看床,根本就沒什麼死人,隻有一張冰冷的床。
我再也睡不著,借著手機的亮光,朝白竹的床步去。一瞧,白竹不在床上,急得我趕緊四處尋找。走道上的光依舊忽明忽暗,許久都不見一個人影,隻有她自己的腳步聲和喘氣聲。
我從二樓找到四樓,又從四樓找到一樓,就是沒有白竹的蹤影,就連醫生護士和病人也沒瞧見。我急出一身冷汗,突然見四樓的手術室裏亮著燈,我悄悄地推門走了進去。
手術燈下那個穿白大卦的醫生和那位護士正在手術台上忙碌不停,托盤上擺著腸子和肝,醫生此時正在取心髒,那心髒鮮血的還在有節奏地博動,隨著一股鮮血噴濺,那顆心髒也被丟進了托盤……
我嚇得張大嘴巴,我似乎從沒聽說過,有將人器官全數摘除的手術。
正在疑惑間,手術台上的病人突然反射性地抽搐起,也許是麻藥的藥性過了,也許是被痛醒了,那病人的抽搐像是臨死前的掙紮。我為病人捏了把汗,順著病人身上的手術服往上看,這一看,嚇得牙齒直打咯,那病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竹!
——他們為什麼要摘除白竹的器官?
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卻不敢說話,眼淚嘩嘩直落,處在一片驚慌不定中。再抬頭卻見手術室裏的醫生和護士已不見,隻有白竹了無生氣地躺在手術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