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陸成龍所願,平穩的過渡過去,陸賢看在那聲大哥的份上,一個人把事情扛了。最後請了家長,陸賢說是因為馬臨滄老是噴他口水,所以才這麼幹的。搞得馬臨滄尷尬不已。
護犢子的陸遠山裝模作樣的將陸賢臭罵一通施施然回診所去了。
下午放學,陸成龍和弟弟陸有權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還沒到家身上已經有了少許積雪。頭上的積雪被體溫融化,隱隱有霧氣在頭頂升騰,體內呼出的二氧化碳在鼻尖形成兩股白霧,兩腮凍得通紅。
“哥,你說媽給我們買了皮夾克嗎?”陸有權比陸成龍矮一個頭,仰著臉問。
“我也不知道,回家就知道了。”
離家百米左右時,忽聞家裏傳來爭吵聲,陸成龍心下一緊,拔足往家裏跑去。待到家門前一看,黑壓壓圍了一圈人,大多都是村裏的叔伯阿姨。
人群中心傳來媽媽的呼喊聲:“打人了,打死人了......”
陸成龍聽了,急得不行,連忙從人縫裏擠了進去。入眼所見卻是讓他瞬間睚眥欲裂。
頭發花白,已年過花甲的爺爺,鼻青臉腫的蜷縮在房門口,不時微微抽搐,兩個身穿皮衣的壯年男子像木頭似的杵在旁邊。
母親程紅菊也是頭發散亂,口鼻溢血的倒在雪地上,雙手被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反綁在身後,另一個左臉一條蜈蚣似的刀疤,從鼻翼一直延伸到下巴,麵色異常猙獰凶狠的男子正咬緊四牙惡狠狠的把一隻腳踩在母親側臉上。
陸成龍急忙把書包一扔,就要上前幫媽媽的忙,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抓住。本以為是那些壞人,扭頭一看,卻是鄰居三嬸。正要說話,不料三嬸搶先說道:“成龍,你這孩子,你衝上去幹嘛,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不夠人家一拳頭打的。”
“那你們怎麼不幫忙?”陸成龍恨聲怒吼。自己的爺爺和媽媽被這些外來人欺負了,村子裏這麼多男女老少沒有一個人援手,全部圍著看熱鬧,他心裏恨透了這幫人。
“你爸爸欠了別人錢,人家來收債也是理所應當的,我們怎麼幫忙?再說了,你也不看看這來了多少人啊,少說也有2、30個,我們怎麼幫?你要怪你就怪你爸,怪不到我們,哼!”
三嬸本好意拉著陸成龍,免得他不自量力衝上前去送死,卻惹來他怒氣衝天的責問,心裏大為光火,說完一把甩開了陸成龍,心想:“想死你就去吧!”
被三嬸鬆開以後,陸成龍也無心跟她廢話,徑直往踩住媽媽的中年男人衝去,試圖把他撞開,卻因年幼體弱,沒把人撞開,反而把自己撞得胳膊生疼。
母親程紅菊看到陸成龍,心裏也是著急,一邊掙紮一邊喊:“成龍,你別過來,趕緊走開!”
踩在程紅菊頭上的男人因程紅菊掙紮,腳下更添了三分力氣,程紅菊瞬間不能動彈了。陸成龍見了,心裏發狠,再次衝了過去,照著那人大腿就咬了下去。
“啊!”
刀疤男瞬間發出殺豬般的叫聲,隨即狠狠的一巴掌照著陸成龍頭頂打去,陸成龍腦袋發懵,腳下一個趨咧,鼻孔裏瞬間溢血。母親程紅菊見兒子被打,奮力掙紮卻因雙手被反綁使不上力而於事無補,反倒被狠狠踩了幾腳。
陸成龍心裏是那麼無助,這麼多的鄰居男女老少,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甚至於連聲援的聲音也不曾聽到。
看到躺倒在地上的爺爺和媽媽,第一次他那麼渴望力量,渴望長大,他在心底發誓,等到長大了,一定要把這些欺負他們家的這些壞人,狠狠的暴打一頓。
“說,還不還錢,不還就打死了事!”刀疤臉男子惡狠狠的威脅,叫上的力氣又增加了幾分。
“欠債還錢本是應該,但是我還是那句話,現在沒錢,你要不怕坐牢就別廢話,直接動手,告饒我就不是程紅菊!”
“你個賤人,真以為老子不敢打死你是不是,老子剛剛才坐了13年的牢出來,打死你不過就是再回去住兩年!”見程紅菊這欠錢的還這麼硬氣,刀疤男也是氣急。
“還錢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現在沒錢還不代表以後也沒錢還,你們趕緊放開我媽,不然我保證,等我長大了,殺你全家。”明明大雪天氣,本應很冷,但也不知是急的還是激動,陸成龍卻覺得渾身發熱,滿頭都是汗水。
“小崽子,你給老子過來,老子一巴掌拍死你,你麻痹毛都沒長齊還殺我全家,你過來我教你怎麼殺!”刀疤男鼓著眼惡狠狠的威脅陸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