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年9月24日午後,西市姚宅失火,曆時3個小時,燒毀深宅大院30多間。1932年10月25日,東市新街弄花行失火,燒毀沿街店屋60多間。次年,倪家耗銀9000多元重建,時隔6年,附近明華樓菜館失火,燒毀房屋近百間。1934年6月間,西市萬盛台門瑞茂花行倉庫失火,燒毀房屋20多間、油菜籽數萬斤。30年霜降後,萬安橋東嚴宅失火,從半夜燒至天明,燒毀房屋40多間。
1947年4月某日,正康油車榨油不慎失火,燒毀房屋多間,菜油橫溢,牛群四散。因此,在清鹹豐年間,民間就有自發的消防組織,俗稱救火會、水龍會。因由熱心地方公益事業者捐資、捐田組建,屬義舉,又稱義龍會。清末民初,安昌有寺漊保安、城隍殿水閣泰安、安昌橋北保泰、徐家漊安吉、寧安橋南堍普安、西社廟旁瑞安、慶安橋壬安、馬回橋福安、西化畈濟安、白洋消防龍、後白洋消防龍、西塘下保安、大小西義濟、盛陵保安、九墩小白龍、小西莊永安、白洋朱氏義倉等17個水龍會,計有泵浦龍1支、撳龍4支、搖龍19支、龍船18隻,每會有數十人。其中寺漊保安是實力最強、設備最全、規模最大的水龍會之一,計有泵浦龍1支、撳龍1支、搖龍2支、龍船2隻、會員50人左右,並建有望火台,木梯環繞,台分三層,頂層懸鍾,其半為值班室,一遇火災,鳴鍾示警。各水龍會標幟、號衣、藤帽及一切應用物件俱全,並訂有嚴格的規章製度。
水龍會會員稱龍兵,由青壯年農民、手工業作坊工人、商家夥計等組成,盡義務,無工資。水龍會中公推“龍頭”1名,“龍頭”既是整個水龍會的組織者,又是出龍之時手執水槍、掌握滅火的指揮者。水龍會中有專人負責司鑼,凡鄰近街坊、村落遇有火災,司鑼“龍兵”手執火鑼,沿途奔跑敲打,通知“龍兵”緊急集合。“龍兵”一旦聽到鑼聲,不論生產如何緊張繁忙,都要放下手上生活,直奔指定地點集合待命,即使寒冬臘月,深更半夜,也不得有稍微延誤。集合以後,根據分工,各司其職,或擔木桶,或抬水龍,或帶雲梯,或持火叉,飛奔火災地點而去。出龍後,如火已熄滅,也需到達起火地點,不能半途折回。水龍抬回時,司鑼者仍應在前麵打鑼,但鑼聲悠長而緩慢,表示火已撲滅。這種鑼俗稱“太平鑼”。
水龍會所需的經費主要由商戶和殷實人家自願捐助,每會集願40-100願(每願銀幣2角),或由龍田租金開銷,或由宗祠義倉開銷,以其所出,供添置器材及日常維修之需,例如,寺漊保安水龍會有田30多畝,白洋朱氏義倉水龍會有田12畝,馬回橋福安水龍會有田3畝,徐家漊安吉水龍會的經費由徐氏義倉承擔。
又如,安昌第一部泵浦龍是1940年,由上海老正和染坊股東魯廷鑒發起,在滬同鄉中募款購置。
水龍會盡管在民國後期,偶有借機向災戶講條件、索錢財的事件發生,以致有“××水龍,抬到擺咚”的俗諺,但作為民間自發的消防組織,不僅對保護當地民眾的生命財產發揮過積極的作用,更重要的是推進了安昌的市政建設。水龍會這一自發的消防組織,既代表了安昌當時市政建設的水平,也是當地人戶參與行政管理、萌發自治意識的表現。
二、碧水貫街千萬居
安昌經濟上無與倫比的優勢,吸引著大量人群來此經商、定居,其中既有腰纏萬貫的富商大戶,一擲千金,不惜巨資,構築了精美的深宅大院,幽雅寧靜;也有小本經營的工商業者,傍水而建,就近街河,搭起了簡單的商鋪店屋。白雲蒼狗,世事變遷,曆經多少的風霜雪雨,無論是精美的深宅大院,還是簡單的商鋪店屋,如今都顯得陳舊、冷落,而昔日卻是何等的熱鬧和繁華。
分析安昌的民居建築,大致有三個特點:其一,分區明確。如前所述,街河將安昌的街區一分為二,構成街-河-街並行組成的線型空間,北岸古商業街商家店鋪雲集,或有翻軒,或有騎樓,遮風擋雨,為半開敞式的街區空間,利於商業活動;南岸古商業街為全開敞式的街道空間,視線開闊,采光良好,符合居住要求。兩區以橋相連,有機結合,共同構成了安昌街區的整體格局;其二,麵水而居。在安昌,瀕河設街,再展開民居建築。也就是這樣的基本格局,南北兩條古商業街均緊靠街河,民居建築在古商業街的另一側。古商業街的一側是街河,另一側是民居建築。民居建築沿街而建,麵河而居;其三,聚居集中。總的說來,安昌民居建築的階層性分布並不十分明顯,精美的深宅大院和簡單的商鋪店屋混合建築,但已有一定分化,像富商大戶擁有的台門,就大多集中於最繁華的西市、東市、中市一帶,《安昌鎮誌》曾列表安昌的台門,有104處,其中西市、東市、中市有41處,占台門總數的3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