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皇後定定心神:“行了,別鬧了。四皇子看來也受到了教訓,此事便到此為止吧!”
說著就起身欲離開:她是皇後,必定要維持威嚴之相,可是她心裏也是害怕啊!
卻見長公主長寧盈盈拜道:“母後,長寧還有一事相求。”
皇後示意她繼續說。
長寧指指明月:“女兒正缺個稱心的女婢。我瞧這丫頭倒是挺入眼的,正巧便向母後請個旨,將她賜了女兒如何?”
皇後溫笑道:“這等小事,也值得你用求?長寧相中了她,也是她的福氣。”
轉身,睨向明月:“你倒是個好運氣的。既然公主要了你,以後你就要好生伺候著,聽明白了嗎?”
明月驚喜若狂,沒想到會是因禍得福,立刻長叩謝恩。
沒有如願治到明月,德妃隻得飲恨,尋機日後再說。
這些事情,金藍都不關心,她的目光,隨著被架出去的小孩,越來越遠。
德妃對金藍本來就沒什麼心思,既然事情了了,她便也不為難金藍,放她走了。
金藍渾渾噩噩得回到浣衣局,卻不知王嬤嬤早已備著大刑候著她。
剛走進浣衣局大門,金藍就被一擁而上的女人們抓住,按倒在地。
王嬤嬤操起一根洗衣棍,作勢就打:“你個小蹄子,我叫你惹禍!”
金藍瞧著高高舉起的棍子,突覺自個兒前世肯定踩中過一坨叫做“棍棒”的猿糞,否則怎會一天內見兩次杖刑?這幾率,會不會大了點?
以金藍的身手,要避開棍子倒是易如反掌。但她抬頭瞧瞧那根棍子,突然不想動了。
不知為何,她想嚐嚐這被人杖打的滋味。
金藍到底是個還沒有長全的小姑娘,雖然內裏住進了警察金藍的靈魂,但是身體狀況根本比不得前世那般好的底子。
一個悶棍下來,痛楚從外部延伸到內部,從皮肉沁到肺腑,背部一片火辣辣,竟是鑽心的疼。
金藍想:這才一下子,就那麼痛。那比自己更弱小的小皇子是怎樣承受比這更長、更粗、更苛重的杖刑的?
金藍思緒間,王嬤嬤一個反手,棍子又要當空抽下。
卻聽門外傳來驕喝:“住手!”
眾人抬頭望去,竟是明月。
才隻一會工夫,明月已經換上大宮女的衫裙,後麵還跟著兩個小婢——想來長寧公主對她很是不錯。
明月一把奪過王嬤嬤手中的棍子,反手一個巴掌揮了過去:“誰準你打她了?”
橫眉冷目,當真恢複了幾分當年明大小姐的氣勢。
王嬤嬤自是消息靈通的人,這明月被長寧公主要過去了,身份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