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笑著回答:“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到四公子,還真是緣分。四公子不一起下來耍玩?”
元魍有禮回答:“我就不打擾你們的雅興了。”
元瑾也笑著勸說:“四弟忍心拒絕雪海姑娘的美意嗎?”
元魍有些為難:“二哥,您是知道的。小弟不熟水性。這萬一。”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三皇子元琿截去了話頭:“四弟,這麼大的畫舫,你有什麼可萬一的?再拒絕可就是你不識趣了,不給雪海姑娘麵子不說,連二哥親自請都請不動你嗎?你還真是好大的臉!”要的就是你不識水性!
這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若是元魍堅持不上船,那當真就是如元琿所說,明裏違抗太子,與他作對。
這扣下的帽子可真是大了!
當真叫人進退兩難。
就算是向來沒什麼心眼兒的秦武這些將士都明白了元琿的言外之意。
這些人本來心裏就窩火,一聽元琿這強人所難之語,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
這欺負人,也欺負得太過分了!
秦武拍著胸脯對元魍道:“殿下不必擔心,盡管上船去,我們陪著你,晾他們也耍不出什麼花招來!”
元魍皺眉:“這不大好吧?”
衛鴻也覺這是好主意,便道:“三殿下也在軍中待過,知道我們是連將軍麾下的,自不會趕我們離開。我們跟殿下上船去,那二位也當顧忌著我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我們自會護著殿下不落水,殿下不必再多慮。”見元魍還有些猶豫,繼續遊說,“殿下若不上船,恐要給那二位留下好借口來攻擊殿下。”
元魍這才像是下定了決心:“那就麻煩各位兄弟了。”
衛鴻道:“既然殿下把我們當做自家兄弟,這種話殿下就不必多言了。我們為兄弟,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元魍掃過屋內眾人,點頭:“那麼,請容我最後一次謝過諸位。”
隔壁包廂裏一坐一站兩人。
坐著的那紅衣少年聽著樓上樓下對話,喝口好酒,問身後站著的斷臂漢子:“不熟水性?你覺得他要做什麼?”
這兩個,正是“到京都逛逛”的血無衣跟張衝。
張衝低頭想了想:“讓別人放低戒心,在船上下殺手?”
血無衣再給自己倒一杯酒:“不把底牌翻出來給別人知道是金藍的原則,他居然也學了十成十。確實是讓別人鬆下戒心,隻是這下殺手他怕是在等著別人來下這殺手吧?”頓了頓,又自言自語道,“他倒是聰明,這一石都能打中好幾隻鳥了。”
張衝又想了會兒,表示理解不了自家樓主那般富含深意的句子。
血無衣似笑非笑:“你不懂沒關係。元小四懂了就成。”再一口喝進香酒,繼續評價,“唔,這演技真是越來越純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