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帝意味不明得笑了一聲:“你這哪裏是賺錢哪,你賺的是名聲啊。”
金藍嘴角微彎:“陛下過獎。”
她一直覺得能生出當年朱昌平的皇帝不會是傳說中那般庸碌無為、隻懂木藝的人。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這位皇帝精明著呢,隻不過這聰明沒有放在朝政上而已。或者他是太聰明了,知道這朝廷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了,所以才把精力轉移到那木藝上去。
她當年想出那個驚世的點子,就是為了今日鋪墊,讓戀金樓一鳴驚人,令她這個老板名聲大噪,叫因了她家書坊的書而能入朝的士子對她感恩戴德。
否則,就算諸葛文才名氣再大,也不可能將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女子的話本改編的戲劇傳世如此之深廣。
這其中,戀金樓神秘老板的名聲也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另外,當年的士子們的多多捧場與宣傳亦是不可少的。
朱佑擺手:“行了,回去吧。以後讓諸葛文才多帶你來宮裏走動走動,給朕這個老人家講講故事還有你跟你家小四的故事。”
金藍“喏”聲退去。
朱佑帝坐在龍椅上,望著外麵的天空,眼神茫茫然,沒有焦點。
再想起那一夜見過的黑麵少年的眉目,果然又跟當年昌平重疊在了一起。
一樣的堅毅,一樣的倔強。
他記得,那少年臉上還橫著幾道舊疤,想來定是吃苦不少啊。
如果是昌平的孩子,也當是那個歲數。
若真如金藍丫頭書裏寫的那樣,那麼這個孩子成長成這般大,該是經曆過怎樣的艱苦磨礪哪?
直到宮監來為帝王掌燈,朱佑帝才從神思中回到現實中來。
朱佑問:“民間那首為《紅顏記》作的曲子,是怎麼唱的,你再唱來與朕聽聽?”
宮監點頭,開始唱:“紅家有女,傾國傾城。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本是天驕女嬌娥,隻需對鏡貼花黃。可惜一朝天驚變,卸了花黃,上了戎裝。保家國沙場殺敵,身死處終生不悔。可歎世事怪,家國仍在,卻折了紅顏。”
朱佑閉眼:折了紅顏折了紅顏啊。
大輿二十一年,四皇子元魍東部督田再創高收,元真帝喜不勝收,在回複元魍的折子時,更是對他大大稱讚,賞賜自不在話下。
另外,帝王試探問道:皇兒可願回朝助太子一臂之力?
元魍義正言辭回答:兒臣身為臣子,自當為父皇、為皇兄盡其所能,但憑父皇吩咐——充分表達了對於自己作為一塊板磚的深刻認知,哪裏有需要,就往哪裏搬。
元真帝對這答複很是滿意,覺得這四皇子應該起不了什麼異心。
冬天對於農家來說,正是休憩整理的時間,除整頓這一年收成之外,還需要根據當年實際情況規劃來年的播種,另外,也要修繕農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