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藍穿過元魍肩膀,這才看清床邊不遠處新添了張書桌,桌上是兩遝折子還有筆墨朱砂。
正好劉全又捧著一遝折子進了裏來,聞言不禁咋呼開了:“是啊,主子您在哪兒都能處理政事,可這真累慘了奴才的狗腿啊。奴才這一上午都來回乾坤殿跟朝凰宮不下十趟了吧。還好主子您有先見之明啊,把娘娘安在離乾坤殿最近的朝凰宮裏,奴才這腿才沒走廢咯。”沒外人在場的時候,劉全也不禁鬆口氣,跟帝妃二人的相處不禁又回到當初沒大沒小的時候。
金藍笑道:“小全子,你家主子這是為你好呢。你沒看出來,這是為了鍛煉你的腳力麼,再在宮裏這麼安逸下去,你那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肌肉說不定馬上就要變肥肉咯。”
小全子嘴角抽筋:“在您嘴裏,死的都能被說成活的您還麵不改色。奴才要跟您辯,奴才那就是真傻。”
金藍驚奇:“你到底從哪裏看出來你原來不是真傻?”
小全子淚奔到他家主子身邊:“主子,您要維護奴才的聲譽啊!”
他家主子比金藍更驚奇:“你在智商方麵還有聲譽可言?”
金藍拍床,哈哈大笑。
小全子痛苦萬分得默默扭頭:這無良的夫妻倆啊!
有宮侍進來伺候金藍洗漱,劉全趁機向元魍稟報:“禮部那位還在乾坤殿門前跪著,硬說不管哪朝哪代,向來都是寅時早朝,就連先帝,也是遵循古例,殿下若要將早朝時間推到卯時三刻,那不僅是於禮不合的,並且實有腐敗之相。”
元魍眼皮子都懶得抬起,嗤了一聲:“迂腐!”
劉全回頭看看,確定金藍聽不到自己說的話,才又繼續低聲道:“那老東西聽說主子昨夜宿在了娘娘這裏,今日就頒了這個旨意,偏說是娘娘妖孽禍國,引得陛下作出這般糊塗決定。若不是文大人喝斥住了他,怕是他還在那裏嚎這句話呢。”
“啪”一聲,元魍手中的朱砂筆裂開了一條細縫。
劉全分析:“那老頭後頭怕是有人在撐著腰呢。”
元魍麵無表情得換了一支新筆,繼續看手中的折子:“回頭你出宮去金雪樓一趟。”
元魍這個皇帝登位,雖然到最後,也算是眾望所歸,但還是難以放開手腳大有作為,朝中各處勢力依舊錯綜複雜,在各方麵製肘著這位新帝。暗底下更是風起雲湧,想要趁著朝中棋盤重組的時機盤踞一方要挾新帝的更是大有人在。
僅從改革這上朝時間便能看出一二。這一波又一波的反對聲音裏,居然還能聽到牽扯到金藍的聲音,這就當真值得人玩味了。
元魍知道,這是對方對自己底線的試探。
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普通事情,也許元魍就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但是在金藍這件事上,元魍從來不打算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