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白洛覺得靈魂進出身軀是如同穿脫衣服那麼方便的事嗎?
雖然她是上神,也總得按照規則行事。她進入這具身體時,是采用靈魂複生的方法,也就是身體與靈魂聯合成了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隻要在這身體裏一天,就隻是人而已,所以,作為上神的那些法術,她自然也是使不出來的。
這種“複生”並不像簡單的“附身”一般,附身則是靈魂與身體永遠不會契合,身體也隻能利用很短的時間,靈魂就必須得出來。
她是抱著同元魍度過一生的想法回來的,她覺得白洛的顧慮自然沒有道理。
更何況,既然她已經覺醒,那麼鬼差們斷不會不長眼到來勾她魂魄的。
雖然地府那些手下們有點不靠譜,說話喜歡誇張些,但對鬼差們眼力勁兒這種自信,金藍還是有的。
可是,金藍的這種想法又不好與元魍明說——她可以肆無忌憚得同元魍談她的前世,卻無法同他說出自己是上神的事實,因為天界有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不能讓凡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即使金藍覺得這條規矩十分之莫名其妙,但是同天界千千萬萬條更加不可理喻的條文比起來,這個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金藍一直覺得,天界就是那麼無聊無趣還限製人自由發展的地方。
當然,這些是題WAI話,暫且不提。
隻說金藍不能提自己的身份,自然沒有充足的理由讓元魍相信自己不會出事。
為了讓元魍安心,她不得不同意來廟裏進香。
劉全在旁邊告訴金藍:“娘娘,那可不是普通的和尚廟。聽陛下說,那鑲天宮是京都祖廟前身,很多草原高僧都是在那裏羽化升仙的,宮裏的舍利塔下更是曾經鎮壓了許多妖魔。咱們到草原來一次,不到鑲天宮走走,真的會是遺憾。”
金藍看了他一眼。
雖然劉全表麵上一副高興的模樣,但金藍還是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來了異樣。
因為異常的興奮往往就代表了欲蓋彌彰。
金藍心想,劉全應該也看過白洛那封信了吧,所以,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勸慰她,也在勸慰他自己。
原來,所有人都在因為她惶然。
類似的話元魍同雪萊也說過,但是金藍知道,這些不過是表麵上的說法。其實,他們是來這寺廟裏尋找高僧為她加持護法,度過七月鬼節的。
金藍心裏默默歎息著,也不再說什麼,隻悄悄扶了扶酸軟的腳踝。
再抬頭時,她隻覺天旋地轉了下,然後,她就穩穩得落到了某人寬闊的懷抱裏。
後麵還跟著兩列長長的護衛軍,縱然是金藍,也被人免費觀賞得不好意思了,小聲道:“放我下來。皇帝這樣抱著女人,會損折威嚴的。”
元魍冷眼往後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