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結束了他一天的使命,托著有些疲憊的紅臉漸漸西去,將那最後的光茫留在人間,萬物在餘暉下顯得更有活力。
他們三人走進工地院子的時候,聽見裏麵吵鬧異常,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小勇也沒心情去理會,小剛和小五子快步跑進宿舍。
“你輸了,不喝酒,耍賴皮。”
“誰說我輸了,讓大家說說,我輸了嗎?”
“你會不會劃拳,連指頭都數不清楚。”
“我會不會,你不知道?我們一起和了多少次了。”
“懶得跟你講,先說你這盅喝不喝?”
“沒輸喝啥呀。”
……
幾個喝的二迷八糊的人吵吵的甚是利害。
在建築工地這個生活單調的地方,農民工除了上工地幹活外也就這麼點樂子。所以每次喝酒的時候大家都很開心,也很盡興,相互耍個賴,再侃侃大山,也是其樂融融。
當小剛和小五子跑進屋子,看到這個場麵,高興的手舞足蹈,很快就加入其中。
兩個賴皮看到小剛和小五子,就像選手看到裁判,都很期待兩人能幫自己說上一句話,讓對方輸掉。
“小剛和小五子來了,讓他兩評評理。”
大家夥一致認為很對,相互示意的點點頭。
“到底咋了嘛。”小五子疑惑的問。
“老豬,這個賴皮輸了不喝酒。”
“我沒輸喝啥酒。”
“啊!不就一杯酒嗎,我替你們喝了。”小剛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看人家小剛,像你呢,賴皮,籲~~”
“停火,停火,你們不要吵了我們繼續。”
小剛打斷了他倆的吵鬧,場麵又恢複了酒場氣氛。
小勇低著頭回到宿舍,倒在床上,一聲不啃,似乎這裏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大夥看到小勇這個情況,都扭頭看向小剛和小五子,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看著大家直搖頭。熱鬧的酒場一下安靜先來,五叔看著侄子成這樣有點不安,像審罪犯似的問小剛和小五子,厲聲道:“你們三人出去都幹啥了,小勇他咋了?”
“五叔,我們出去就在人民廣場溜達了一陣就回來了,沒幹啥事呀!”小剛看著自己的五叔很是著急,忙解釋道。
“那小勇咋會成這樣了,到底咋回事,說清楚些!”五叔急切的問道。
“五叔,可能是小勇想家了,你先別急,咋問問小勇到底他咋了。”小五子說。
“小勇——小勇——”五叔關切的叫著。
“嗯——”小勇用枕頭蒙著頭隻嗯一下,就沒聲了。
“你是咋了,回來就睡覺,咋回事,給我說說?”
“我沒事!”小勇還是蒙著頭,很不耐煩的說。
“沒事就起來!”小剛說著一把將小勇拉了起來,小勇麵無表情的低著頭,頓時嚇了大家一跳。
“好了,沒啥事。”小勇強忍著笑了笑說。
“好,沒事就過來喝酒!”小五子大聲說道。
正在大家為小勇擔心時,王夫人邁著他那特有的小碎步走了進來,倚在門上看向裏邊,用他那太監般的聲音喊道:“你們不吃飯嗎,再不來我就收拾了,你們愛吃啥吃去!”說完邁著小碎步扭捏著走了。
“小勇,走,咱先吃飯去。”五叔很柔和的音調朝小勇說道。
小勇這孩子,在村裏打小就受到大人們的喜愛,特別是五叔,看著小勇長大,在他眼裏和他家輝子一般,小勇則受著五叔這父親一般的愛。平時五叔對小勇一家極為照顧。這裏有個原因,五叔兄弟五人,小勇爸是老大,年輕時候,五叔還小,其餘兄弟都已成家,也分了家,隻有五叔和父母住在一起,生活過的緊迫。在他們那個年代,能吃飽肚子就算富戶了,而五叔家卻是一頓接不上一頓,小勇爸看在眼裏,念其父母之恩兄弟之情,幫助五叔度過難關,說媒拉纖給五叔成了家,從此,兩兄弟親如一家,不分你我,五叔對小勇更是疼愛有加。
五叔看著小勇,很是受傷,小勇承受的這一切比自己當時還要慘痛。原本有個好的前程,現在卻被毀了,小勇心裏很是不幹啦,特別是這次出門看到的這一切的一切之後。
小勇慢慢起身,拿著掛在牆上自己的飯盆,跟著五叔走向王夫人的廚房。
吃過飯後大夥兒的酒勁醒了許多。小五子敲著飯盆,哼著連自己都聽不懂的曲子走進宿舍,看著那張超大床上麵小木板上的酒瓶,酒蟲一下都被勾了出來。擺放在超大床上的小木板,則是他們的酒桌,他們圍在小木板周圍,有的盤腿而坐,有的蹲著,小木板上,獨有一個酒瓶和兩隻小酒杯。,小剛拿起酒瓶到滿兩杯酒,一杯遞給小勇,把另一杯端起來,拿酒杯示意了一下小勇,一飲而盡,接著小勇也是一口猛幹。連續三杯下去,小勇頓時開朗了許多,有說有笑。“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曹同誌說的真好。小勇在酒精的作用下忘記了憂愁,忘記一切心中不快,大喝特喝起來,談笑自如,風度翩翩。五叔看在眼裏,喜上眉梢,笑的比誰都開心。俗話說,血濃於水,在這裏我們體會到了他的作用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