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煞星回來,有那膽小的鋼管都拿不穩了,“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而龍哥見這個凶神惡煞的家夥徑直向自己走來,一米九的身子竟然抖若糠篩,站都有些站不穩。
就在這時,人群外忽然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大師,這次是我們不對,我們認栽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原來是剛才被踹暈過去的燕六,多少是練過的,醒得比較快,在一個小弟的攙扶下,他排開人群,走到許開光麵前,拱手道,目光中還有些懼怕。
和龍哥這些半懂不懂的不同,他是真的懂一點,因此也更害怕!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個子腿上的功夫實在是太驚人了!習武十來年,他隻有當初在師傅身上看過這等驚人的功夫。
得出這個小個子的功夫竟然和師傅差不多的結論他不敢再造次了,雖說現在是法治社會,他當初也抱著點子太硬,就找官道上的朋友收拾這小子的念頭,但如果眼前這人功夫真的高到那等層次,惹急了他,看他的歲數也不像是已經成家立業,到時候廢了他們一夥落跑,他們多冤啊!
所以認慫吧,道上混了這麼久,如果連認慫都不會,燕六的屍體早不知道臭在哪條水溝裏了。
“大師可不敢當,微末之技而已。”許開光謙虛的言辭停在燕六耳中,反倒令他臉色更蒼白了一些。
找借口不接這個敬稱,這是不願意放他們一馬的意思啊!
怎麼辦?是打是跑?
“嗬嗬,剛剛想打車才發現身上沒錢,我看你們不是有兩輛車嗎?這裏離學校還蠻遠的,我就想要是可以不如你們帶我一截?”許開光和善的笑笑問道,他當然不會說他是不舍得打車,隻說是忘了帶錢。
燕六正在念頭狂閃,乍一聽原來許開光折返並不是準備得理不饒人,而隻是讓他當一回司機,心頭不禁一寬。哪還顧得上自己好歹也在道上有點名聲,點頭如小雞啄米,一麵吩咐手下自己回去一麵迎著許開光上了麵包車。
“大師,是去通濟大學嗎?”小心翼翼陪著許開光坐在後排,燕六恭敬地問道。
畢竟是和他師傅一個檔次的狠人,小心無大錯。
許開光點了點頭算是回答,隻是等燕六點火要開動時,許開光又突然想起了點事情,擺手道:“等下。”
燕六見許開光突然擺手叫停,心髒就猛地抽了下,以為他還是忘不了剛才的事,想要消遣他。
“那個叫龍哥的,你也一起上來吧。”許開光指了指正戰戰兢兢站在原地,不敢離去的龍哥,若有所思道。
龍哥一聽這話,真的想死了!果然,他還是不願意放過自己嗎?
“大師,我……我……”
“阿龍,讓你上來就上來,不要廢話!”燕六卻猛地打斷了龍哥斷斷續續的話,他怕阿龍結結巴巴的真把眼前的大師惹煩了,更不好收場。
要知道,這種人如果想找你麻煩你怎麼也躲不掉,有他在一邊陪著,就算大師要找阿龍麻煩總還能轉圈不是?
聽到老大也這麼說,龍哥就是再不願意,也隻能一步一步挪上了麵包車。
阿龍上車後,司機便發動了麵包車,向通濟大學駛去。
車上,龍哥不敢說話,燕六陪著小心道:“大師,阿龍是我的好兄弟,他這個人我也了解,就是腦袋不靈光了點,做事不計後果,其實人還是不錯的。”頓了頓,給龍哥使了個眼色後,他嚴厲道:“阿龍,給大師道歉!”
“大師,對不起!”龍哥老老實實道歉後,燕六趕忙跟了一句:“大師,這次不光是阿龍不對,我馭下無方,也有責任,這樣,我們抽個時間,給您在海皇閣辦上一桌賠禮,您看如何?”
“嗬嗬,你這個老大當得還蠻聰明的,有點眼力!”如果是平時,有人敢這麼對燕六說話,燕六早就雙手伺候了,可這次被許開光這麼一誇,他竟然有些驕傲,飄飄然的感覺。
“大師過獎了,我叫燕六,大師叫我小六就可以了。”燕六小心翼翼陪著笑。
“我叫許開光。”許開光心腸不是很硬,見燕六在他麵前服服帖帖的,況且此人所作所為也沒給他造成什麼惡劣後果,他也就不再追究,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他有點事需要這兩個家夥幫忙。
“原來是許大師!”燕六連連拱手。
“嗬嗬,早說過了,大師真的不敢當,隻是一些微末之技,”許開光搖搖頭,就是不願意接受大師這個稱呼,說罷他頓了頓,忽然道:“你最近是不是精神有些不好?經常失眠心悸?心中一股抑鬱之氣難平,恨不得從樓上跳下去?”
燕六不知道話題為什麼突然轉到了這個上麵,有些不解,但等聽清許開光的話,心中一個咯噔,遲疑著點頭:“這個……大師,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你把手伸出來!”聽到許開光的話燕六雖然疑惑,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誰知燕六的手剛伸出來,許開光便猛地攥住,燕六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抽出來卻被緊緊握住,動彈不得,隨後在燕六和龍哥驚駭的目光下,許開光直接咬破了舌尖,大拇指沾上了點血,拇指如筆走龍蛇,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已經在燕六的手上畫了個血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