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用力抹了一把臉,止住淚水,走進屋子,沙發上的聶宇軒一下子醒了過來,他睡的似乎也並不踏實。
看見若水之後,他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故作平靜地問道:“去哪兒了,怎麼電話也打不通?”
“回了趟白山,那裏沒有信號。”若水平平淡淡地答道。
“我昨天晚上就沒吃飯,餓了一宿了。”聶宇軒覺得若水的情緒還算平穩,於是試探著說道。
若水遲疑了一下,還是起身道:“我來給你做碗麵吧。”轉身進了廚房。
一會功夫,一碗香噴噴的肉絲麵,擺在了聶宇軒的麵前。
聶宇軒的眸光閃了閃,用力吸了吸鼻子,“好香啊!”然後端起碗大口吃了起來。
放下飯碗,聶宇軒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道:“若水,你也累了,好好洗個澡,在家睡一覺,公司還有好多事,我去處理一下,晚上回來陪你。”
若水直直地看著聶宇軒,很奇怪地問道:“你都沒有一句解釋的話嗎?”
“解釋,解釋什麼!”聶宇軒臉上的表情一下子生硬起來,口氣不善大聲說道。
“那天接我電話的女人是誰?你和她睡了多久了!”若水毫不示弱地抬起頭,緊盯著聶宇軒的眼睛問道。
“啊,你說的是那件事啊,那是淩總的女兒和你開玩笑的,還好,你當時沒有糾纏,讓我很有麵子呢。”聶宇軒的口氣,一下子軟了下來,背台詞似的說道。
若水深深地吸了口氣,抿了抿嘴唇說道:“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給我這樣的解釋呢?是不是應該感謝你還能回到這個家呢?”
“看你,亂七八糟的說些什麼呢?快去洗洗收拾一下,這風塵仆仆的樣子,一看就是從山裏來的。”聶宇軒的話裏,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嫌棄。
若水的心微微地一顫,迎著聶宇軒的目光,脫口而出:“宇軒,你愛過我嗎?”
聶宇軒的目光似乎遊移了一下,很快地說道:“當然啊,否則我怎麼會跟你結婚呢!”
若水的頭,頹然低下,女人對男人,一旦問出你愛我嗎,她就已經徹底輸了。
聶宇軒拍了拍若水的肩頭,腳步輕快地走了。
屋子裏,隻剩下若水一個人,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難以言說的疲憊,瞬間席卷了若水的整個身心。
她目光流轉,緩緩地掃過屋中的每一物件,卻發現,所有的物品上,都刻滿了厭倦。
若水懨懨地躺在床上,想藏進睡眠中,逃避現實,睡眠卻逃得無影無蹤。
若水無奈地爬了起來,習慣性地開始打掃起房間,她趴在地上,整整擦了一天,將屋子弄得纖塵不染的,把自己也累成了一攤泥。
傍晚的時候,若水已經很好地控製了自己的情緒。
她決心走出家門,奔向獨立,先自己養活自己再說。
經濟不獨立,靈魂永遠無法挺拔。
想來想去,若水覺得還是得利用聶宇軒的關係,找一個入門級別的工作,慢慢地融入社會中。
若水一如既往地做好了飯菜,自己也梳洗幹淨,像從前一樣,等待著聶宇軒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