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乞兒忍不住輕輕笑了出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王慈佛。
這位一頭紮進古玩行出不來的前市委書記,早就起了結交乞兒的心。
可自從交流會一別,竟然音信全無。
要不是在茶桌上聽到他人議論,說最近警察局的趙局跟一位奇怪的人過往甚密,甚至還要調查他。
結果這一調查不要緊,直接發現了那個奇怪的人身邊站著的是宋家姐弟。
落英市是一個不大的城市,但凡有頭有臉的人若是來到這裏,不用一天時間,整個城市就都知道了。
王慈佛還專門派人到這個掛著‘天寶閣’牌子的古玩店看了一眼,果然,就是那個救了自己一次的乞兒。
這才聯係到趙局的關係,然後特意親自來拜訪了。
要說這件事最高興的,那當然是趙局了。
說實話,一個局長的位置……嗬嗬,王慈佛的那個茶桌上差不多就能定了。
幫著王慈佛拉上乞兒這條線,簡直是他坐上正局的定盤星。
“哈哈哈,沒想到小兄弟你還開了一家店,怎麼不早些發個請帖給我?”
王慈佛剛進來,便是一副自來熟的架勢,很熱情。
乞兒嗬嗬一笑,難得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拱了下手說道:“小本買賣,再說我也就是給人看個店,又怎麼好意思去打擾王老呐,王老請坐,醜兒弄一壺新茶來。”
兩人之間沒有‘買賣上的來往’,乞兒還是需要做足了門麵的。
王慈佛哈哈一笑,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就喝你這壺,省的你小子放著好茶自己喝,給我又弄些爛茶,那我不是虧了嗎?”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乞兒也是哈哈一笑,製止了醜兒的動作,遞給王慈佛一個沒用過的茶杯,說道:“不知道王老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個小店裏來了?”
王慈佛道:“唉,還不是你害的?”
乞兒一愣,笑道:“我?”
王慈佛佯怒道:“沒錯,就是你這個小子!上次雖然你幫了我的忙,避免了我被人騙的傾家蕩產,但說到底我也是啥也沒有得到啊,不但沒有東西跟那幫老夥計顯擺,更重要的是,還因為被騙的這個事,被他們嘲笑了好幾天,你說你怎麼賠我?”
這種‘責怪’,其實可以在一瞬間跟乞兒把關係拉近,而且會讓人‘防不勝防’。
乞兒一陣苦笑搖頭,說道:“那王老覺得我應該怎麼賠呐?您可別獅子大開口,我窮!~”
這話一說,便是‘接盤’了,你想要關係再近點?行,我同意了。
王慈佛心中大喜,哈哈笑道:“你還哭窮?上次那個東西你一下就賣了一千萬,嘿嘿,我也不要你的錢,也不要你的物,要麼……你給我淘換一件能拿得出手的物件,要麼,你就自己給我做一個!”
乞兒笑道:“我做的?我做的算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王慈佛笑道:“這個你就不要推辭了,再推就成矯情了!落英市才多大點地方?別的不說,超過百萬的買賣怕是全市的人民就都知道了,何況你這還是一千萬,而且還是一件,更是新鮮出爐的,差點人家都沒從你這買走的,你想,這整個城市裏麵,誰不會議論你?誰沒有好奇心?”
乞兒嗬嗬一笑,說道:“怕是都說我是個騙子吧,做了個局騙人的。”
王慈佛道:“那是他們沒見識,而且當天也不在那裏,再說了……就衝買你東西的那個人,這也絕對不是什麼騙局。”
乞兒眉頭一挑,好奇道:“哦?那天那人,王老認識?”
“哈!”王慈佛打了個哈哈,笑道:“我認識?試問這天朝裏麵誰不認識?剛開始還沒認出來,因為沒想到……要說現在市裏麵鬧得沸沸揚揚的宏大商城,就是人家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分店而已,天朝焦家,喝!那可真是好大的名氣。”
乞兒眉頭再次一挑,問道:“哦,原來是他們,可是……聽王老的語氣,好像對這個焦家並不太認同啊?”
王慈佛擺了擺手,說道:“唉,都是陳子麻爛穀子的事情,他們現在是囂張,想當年一起在大院的時候,還不是被我壓在身底下捶?咳咳……好漢不提當年勇啊,都是往事啊,哈哈哈~”
話雖這麼說,但那股自豪感明顯是要爆棚啊。
這裏麵有故事!
乞兒心中有數,卻不著急問。
果然,王慈佛也沒打算說,直接說道:“你還沒答應我呐,是給我淘換一件還是現場給我做一件?”
乞兒搖頭苦笑,說道:“物件……又哪裏是說做就做的?那種東西要看機緣,看情況,那個磬也是曾經偶然之下才做出來的,再弄出一個卻是千難萬難,倒是……如果王老您僅僅想要一件把件去玩耍一下的話,這裏到真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