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一個水舀,小心的弄出一點點。
看著那舀中的琥珀色酒水,郝雯的眉頭突然皺了一下。
因為……這個酒……看起來竟然有一點點奇怪的……光澤。
仿佛有一條光帶在裏麵流動一般,隨著日光照耀,看起來不像是酒水,而真的是一塊蜜蠟湖泊一般。
吞了口口水……
郝雯一口將那舀酒就都灌了進去。
豪飲!
不知道為什麼,聞到味道她就是忍不住。
稠。
好似一塊柔軟的果凍。
油。
就像粘稠的某種油脂,卻極滑,從入口,到流到肚子裏,根本用不上一秒鍾。
然後,口齒留香。
甜、酸、苦、辛、甘、澀。
六種味道在口齒間不停的遊蕩,蔓延。
層層疊疊。
但馬上的,郝雯就沒有心思再去感受它的味道了。
因為酒水進入胃裏麵,突然變得火一般的炙熱,然後便瞬間遊走全身。
從腳趾到頭頂,一股麻酥酥暈乎乎的感覺直接湧了上來。
郝雯忍不住打了個極為舒服的顫,然後向後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視線開始遊離。
隨後……就咧開小嘴,傻傻的笑了起來。
幻覺,幻象。
想什麼來什麼!
仿佛真的就有白馬王子從麵前飄過,one77任由自己來回開動,自己當上了賽車冠軍,所有男人都在腳下匍匐……
手舞足蹈了大約一分多鍾。
突然,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不見了。
郝雯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感受自己無一處不溫暖的身體,甚至……連平時因為穿高跟鞋而總有些冰涼的腳後跟,這時候也是一陣舒服的溫暖,好似放在火炕上一樣。
那種溫暖,讓她想要呻吟。
但……對於那種幻象的消失,她卻是抓心撓肝的難受。
眼睛死死盯著那一大缸的酒,突然一頭撲了上去,抱著缸身嬌喝道:“這個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花費了好一番力氣,乞兒和醜兒才把這個神經病給拽下來,扔到她自己的房間裏麵。
又過了一個小時,郝雯才算‘醒酒’。
先是尷尬的笑了笑,因為之前的事情她都記得,而且不但記得,甚至當時的自己還很清醒,清醒的認為剛才的舉動都是正確的。
好似人生觀和價值觀在那時候都發生了變化一樣。
這就是一種‘醉’。
可是那種幻覺,那種身體輕了幾兩,飄飄欲仙的感覺,實在是讓她欲罷不能。
糾結了好一陣,望著屋子外麵的酒缸,重重的吞了幾下口水。
突然晃了晃腦袋,苦笑道:“我說……這個酒……跟毒品又有什麼區別呐?享受,而且讓人上癮呐……”
乞兒翻了翻白眼,說道:“說什麼呐,什麼毒啊毒的,好酒就是好酒,再說,你不過就是想喝,有癮很正常,反正你不喝又不會死,這癮頭算什麼?喝起來對你的身體還有好處,哪來的毒?”
他撇了撇嘴,繼續說道:“要說真的有一種東西會讓人上癮,那就是……水了。沒錯,就是水,人從生下來,喝的第一口之後,就徹底的上癮了,不喝就會死。”
其實這新釀出來的酒有這種功效,也大出乞兒的預料。
但想想……又覺得很正常。
他以為那糯米僅僅當作了一個‘臨時車道’,卻不曾想,這個車道不但被氣韻給徹底的改變了,而且……還偷偷的留下來一點。
至於郝雯感覺酒水中擁有的那個光暈,其實就是逗留在酒水裏麵,與酒水混為一體的氣韻了。
不但酒水本身被改變,成為了更能激發身體活力,更能影響大腦思維之外,它其中還有氣韻的存在。
這就讓那種好處和影響,都有了一種‘控製’。
所以喝了它人們的身體不會變得更壞,而那些幻覺和幻想,也是可以收到大腦的限製的。
而當人喝完之後,氣韻便會慢慢消散掉,消散幹淨了,一切美好也就消失不見了。
除了加速血液循環新陳代謝,導致身體漸漸往好的方向發展之外,並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影響。
但……心裏,可就說不好了。
畢竟嚐試過這種酒水的人,怕是再讓他喝什麼,都會覺得混然無味吧。
罪過啊罪過,這種罪過……乞兒最是喜歡犯了。
不過他又有些苦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