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乞兒有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仿佛這種苦葉……並非是什麼好東西啊。
想了一下，還是好奇心打敗了自己，問道：“說說看吧。”
喂完宋小小，她才繼續說道：“苦葉是一種陣法，需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具健全的人，男女不限，老幼不限，埋於土中，隻留下頭部在外麵。被埋了人會因為胸腹被泥土擠壓而換不上氣，於是被活活憋死，等屍體腐爛，又因為壓力，腐屍的汁水會流出來。所有彙聚成一點，形成一個小小的湖泊，再用陣法轉換陰陽生死，就可以讓它在其中孕育出一顆種子。這種子生根發芽，四十九天就可以成長一棵小樹，小樹繼續汲取周圍土地的營養，九十九年之後，就會長成嬰兒小臂粗細，這就算是成材了，上麵會同時綻放葉片，隻存在半個時辰，錯過了，它們就會落到地上，然後融入土壤之中，徹底消失不見。若是及時摘取，就可以將它們放在金器中，白天暴曬三個時辰，完成迎著月光三個時辰，周而複始，持續九百零一天，苦葉徹底變幹，其十葉九裂，選其中沒有裂開的那枚，它……就是苦葉。可存放千古。”
乞兒聽到這裏，眼角劇烈的抽動起來。
但他又不能否認，苦葉是世間最潔之物，跟邪惡一點邊都不沾。
就像是……蓮花出淤泥而不染這句話，其實應該反過來說，隻有淤泥，才能孕育出荷花來，幹淨的水塘可長不出來。
“最純潔的事物，誕生於最黑暗之中……怎麼樣？諷刺嗎？”宋小小看著乞兒，眼神中不知道透著什麼樣的光輝。
乞兒苦笑一聲，說道：“幸好，現在沒有人會種這種樹了，我僅存不多，看來日後要節省一些使用了。”
宋小小有些失望，問道：“你不想問問那個陣法到底是怎麼布置的嗎？”
“我真的不想知道，而且……知識有時候會是原罪，你擁有這樣的知識，其實對你而言，並非好事。”
“哦，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嗯。”
兩個人的對話，看似平常，其實是一種試探，隻是除了兩人之外，怕是沒人能明白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麼。
隻是……對話結束後，乞兒顯得很輕鬆，而宋小小滿臉失望罷了。
乞兒長歎口氣，笑道：“不過現在首要的事情，還是要對付那些追殺我們的家夥啊，哎……總要逃出去的……”說到這裏，他禁不住笑的更大聲了一些，說道：“真是不敢想象，若不是我身上還帶著手機，上麵還有信號的話，我還真的會認為，我是不小心穿越到古代，成為什麼懷揣秘寶的倒黴鬼了。”
宋小小冷聲道：“什麼時代不一樣？”
“嗯……這倒也是。”
走出山洞，乞兒望了一眼天空。
這幾天的休息，他總算是將身上的傷勢給恢複個七七八八。
關於那段夢境，乞兒還是沒有詢問，他擔心聽到的結果跟自己的猜測不同，卻又更加害怕聽到的結果跟自己的猜測相同。
總之，這就不算是一件好事。
對於苦葉，他想不清楚，老乞丐到底是又怎樣的傳承，才能把這種早已經絕跡的東西給留了下來。人的一生中一定會遇到很多次可以用得上苦葉的地方，卻還給自己留下這麼多，而今日的自己，仿佛是對這些珍貴的東西有些浪費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