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長咬了咬牙,裝做自己根本沒聽懂的樣子。
他突然改變一臉嚴肅的狀態,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這麼做,還真是讓我們為難啊。聽你們的口音,好像不是北方人吧?”
“少他奶奶的廢話,這跟我們是什麼人有什麼關係?快點交人!”
副局長歎了口氣說道:“這裏,從來沒有,從未有過機關向犯罪分子妥協的事情,即便是我想要妥協,你們同樣也是走不出這裏的。我也是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們能這樣鋌而走險,證明這件事對你們而言真的是特別的重要,甚至你們都可以為了這件事不要性命,有句老話,叫做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法律到了頂天,也就是要了你們的命,你們都不怕死了,法律在你們麵前又有什麼效用?我作為現場的領導者,我需要對我的手下負責,我希望他們都安安全全的,甚至……即便是我的烏紗帽不要,對你們妥協一下,我也是心甘情願,隻要能守得住他們的性命,但……哎,我想妥協,但別人能妥協嗎?你知道看守所嗎?那裏跟監獄是一樣的,跟我們不是一個體製的,這點你們總是知道的吧?”
“唔……”
匪徒支支吾吾的點著頭,仿佛自己知道一樣,其實……副局長是在騙他們!
看到他們這樣的反應,副局長心裏就更有底了。
“你們知道的,這機關裏麵的事啊,各掃門前雪!他們那邊還有厚重的大鐵門,如今你們鬧成這樣,他們肯定是把鐵門給緊緊關上了,人在裏麵,還有槍,沒個軍隊是根本衝不進去的!而且即便是你用手槍頂在我腦袋上讓他們開門,甚至就直接給我來一個腦袋開花,我跟你們保證,他們也絕對不會開門,甚至他們還會偷笑,幸災樂禍,這個意思你們明白嗎?”
匪徒們不回答,但也沒有說話。
副局長心中大定,突然伸出手來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苦著臉說道:“所以說你們為什麼不去看守所劫人呐?你們不會是以為所有被抓住的人,都放在這警局裏麵吧?你們看這裏哪裏能有關人的地方?這人來人往的……警局不是專管抓人的,還有好多事情呐,這裏主要是辦事單位,比如給百姓上個戶口辦個身份證什麼的,也大多都在這裏,我說……我說你們來這幹什麼?現在你們跟我要人,我上哪給你弄去?然後你們也不隱蔽著點,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過來了,外麵都看到了!所有看到的人,一定已經想辦法通知什麼武警啊特警啊什麼的,怕是過一會就來了,到時候真要火並起來,我們這群無辜的人再被流彈給打傷了,你說我們找誰去說理去?你說說,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所以拜托啊,下次你們要做這種事情之前,先打聽明白了好不好?”
副局長的表情好像是快哭出來一樣。
演技相當的好,如果不是此情此景的話,怕是下麵的警員都得鼓掌歡呼了。
有人甚至心中想著,我累個大去的!這沒想到啊,真沒想到自家的副局長還正兒八經的是個演技派,話說這演技可以拿小金人了都!那些演員算個屁啊!麵對個攝影機就緊張?看看咱家副局長,雖然人是懶了一點,也沒啥抱負,就混吃等死期待退休了,但看看人家如今,那可是頂著幾把黑洞洞的槍口,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演戲啊!
什麼叫用生命去表演?這個才是啊!
這幫警員差點都信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就隻是一個辦事員,然後被組織上欺騙了那麼多年,讓他幹了很多自己不應該去幹的危險事?辦辦身份證什麼的多好啊。
那些匪徒的情緒立即就發生了變化。
他們互相看著,心裏沒底起來。
甚至有一個匪徒直接問向一直隱藏在最後麵的一個鴨舌帽。
“我說頭兒,咱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應該去拘留所的才對啊……”
另一個人也立即說道:“是啊,頭兒,要不咱們現在走吧,趁著特警什麼的還沒來,咱們還來得及去拘留所……”
那個鴨舌帽沒有說話,而是從懷中慢慢的掏出自己的手槍,然後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突然一槍打在了副局長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