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點了點頭,即便對方說的簡單,但他卻明白了更多。
所謂術,便是遵從常識達到極限。
所謂法,便是突破常識達到更高的高度。
所謂道,便是破後而立,建立自己的常識!
獨腿壯男的一劍,不是五界的常識,當然也不是三生界的常識,更不是這個村子的常識,而是他自己的常識。
在他的常識中,劍光就可以凝練成物質,劍光就可以輕柔如雪,暴戾如焚。
乞兒想明白了,然後就震驚道:“這他奶奶的不就是神嗎?!”
獨臂美人在一旁嚇了一跳,趕忙四處觀望,急忙喊道:“神?神在哪?他們攻過來了?!”
乞兒眼角一抽,說道:“沒有,我是說獨腿叔叔的劍道已經可以製定規則,不就是跟神一樣了嘛。”
獨臂美人翻了翻白眼,突然一拳敲在乞兒的頭上,肉包肉眼可見的升起,紅的發亮。
“你這家夥就不能消停一點?沒事就來嚇人!可把老娘給嚇死了……哼,他哪裏是什麼神?那是道,是道!神才不是製定規則的人,他們就是強大,天生的強大而已,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強大到我們平凡人不管多努力多奮進,花費多少精力用去多少年,也不可能達到的高度。”
“那豈不是很不公平?”乞兒疑惑的問著。
“哈,公平?”獨臂美人冷笑一聲說道:“有人天生是王侯,有人天生是神明,有人天生要別人吃掉,有人天生被人奴役。公平?除卻生命,沒有任何事情是公平的。所以一丁點的公平,都是需要無盡鮮血去換的。”
乞兒愣了一下,隨後歎息:“聽你這麼說,我就感覺自己生來就享受那麼多公平,實在是幸福的有點造孽了,仔細想想,還真是每一個權利,甚至包括生存的權利,多活幾天的權利,吃飽的權利,都是無數先賢用生命鋪就的……”
“哦,不錯,有這種感悟還是不錯的。”
獨臂美人無所謂的說著。
乞兒笑了笑,然後說道:“所以……我想要成為這樣的人,讓我們的世界可以更加公平一點。”
獨臂美人白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說道:“行行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過還是先把這風給劈斷。切,一個連斬風都不會的小屁孩,還想要與世界為敵?嗯……應該是五界通道中撞到腦子了。”
她聳了聳肩膀,知道乞兒一時半會是根本劈不開這風牆,之所以讓他這樣做,也是給他找點事做。
無事可做的痛苦,她比誰都明白。
卻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風,停了。
猛然轉過身去,就看到乞兒將木棍垂在自己身側,前麵的風凝固在空中。
劍發而風起。
劍停反而風滅。
將發未發之間,一種氣韻憑空蕩開,凝固了風。
其實被這股氣韻凝固住的,又何止是風?!
“這家夥……”獨臂美人滿臉驚愕,呆呆的看著乞兒,想要喊一聲,卻又害怕耽誤他這種狀態。
誰知反倒是乞兒緩緩轉過頭來,然後嘿嘿一笑,說道:“下一步是什麼?”
不等獨臂美人回答,他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徹底昏死過去了。
眉頭皺著,卻在笑。
表情看起來很複雜。
獨臂美人眼角抽動了一下,忍不住嘟囔道:“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呐……”
“還是我教的好啊!”
獨腿壯男突然之間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開心的看著昏睡過去的乞兒,手舞足蹈道:“你看你看,你們總說我不會教徒弟,你看,他這才幾天時間就以無術而入道?你們羨慕不羨慕?氣不氣?”
獨臂美人氣惱道:“明明是我教的好不好?!”
“哎,怎麼能這麼說呐?若是沒有看到我那一劍中的道,就憑你讓他在這裏抽風,怕是真的要抽一千年才能抽出名堂來。”
“扯淡!”
兩個人不停的爭吵,也不停的搶奪功勞,看起來馬上就要打起來一樣,臉紅脖子粗的。
旁邊的村民卻樂於看熱鬧,其中幾個老者更是放下手中的棋子,長歎一聲說道:“咱們這個村,可是很久沒有這樣熱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