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以純金打造的卡片在X10字樣消失後,就變成了平平無奇的空白卡片,裏麵所蘊藏的強大能量加持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上,產生的效果並不絢爛,卻是實實在在的給黑主宰的負擔上添加了最後一根稻草。
信念之力猛然增加了十倍的消耗,這種情況完全超乎了黑主宰的預料。他的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皺紋,頭發也迅速花白起來,隻是幾秒鍾的功夫,黑主宰已經從一個青年人變成了一位中年人,而且正在以無可挽回的速度向老年人發展。
“怎麼回事?”黑主宰的麵色大變,抬起的雙手就在他的眼前變得青筋畢露、瘦骨嶙峋,這種可怕的變化讓他本來已經出現裂痕的心理防線頓時崩潰了,他本能的啟動了一個事先準備好的技能。
“生命吸吮!”
站在黑主宰身後的阿諾發出一聲驚恐的咆哮,聲音剛剛發出一半就變成了嘶啞的呻吟,阿諾那魁梧彪悍的身體在瞬間枯萎起來,無數黑色的斑點爬上了他暴露在外麵的皮膚。在死亡的威脅麵前,這個體格健碩的大個子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粗大的青筋從他的皮膚下浮現,每一塊肌肉都在拚命壓榨著最後一絲力量。然而契約的約束力遠遠超過他的力量極限,雖然阿諾已經使用了全部的力量掙紮,身體卻沒能做出任何較大的動作。
黑主宰迅速蒼老的趨勢止住了,而且還出現了一些逆轉的態勢,但是隨著阿諾的身體由健碩變成枯幹,最後簡直就像是一具活著的屍體,黑主宰所能夠吸吮的生命力也越來越少。
看著忠實的追隨者正在一點一點失去生命,黑主宰的眼神沒有任何同情和不忍心的波動,而是全力加大了生命吸吮的力度。
阿諾發出最後一聲呻吟,頹然倒地,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像是一具幾百年曆史的幹屍模樣,身體上佩戴的各種武器裝備稀裏嘩啦砸在地上,激起一陣塵煙。
合體鋼鐵俠剛剛飛入高空,正在向下方傾瀉著能量光彈,消耗的源頭沒有增加,但是信念之力流失的速度確實增加了十倍。阿諾的死亡帶來直接後果就是生命力又在迅速消耗著,黑主宰沒有時間考慮後果,直接切斷了信念之力的輸出。
一聲仿佛由幾個嗓子同時發出的驚訝恐懼叫喊聲從天空中傳來,合體鋼鐵俠的手心和腳心都朝著地麵噴吐火焰,身體上七色的光芒高速閃爍,然而這一切都無法避免他的身體向下墜落,甚至連速度都無法減慢絲毫。可怕的世界規則纏繞著他的身體,把一切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都屏蔽掉了。由於合體鋼鐵俠在飛行的時候並沒有考慮正下方的地形,現在一道看不見底的深淵正在等待著他的光臨。
在如同一塊石頭一樣墜入深淵的那一刻前,合體鋼鐵俠發出了惡毒的詛咒。
“黑主宰,你那顆自負的豬腦袋真的應該切開好好看看了……”
個人信息終端上,代表著合體鋼鐵俠的七個光點同時熄滅。
信念之力的消耗終止,黑主宰的生命也沒有繼續流失,然而當他看到自己已經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的時候,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悄悄出現在心頭。這種感覺就像是無形的冰冷手指撫摸著他的後背,讓他的身體表麵上出現了無數細小的疙瘩,本來活潑潑的思維就像是被凍結了一樣,運轉得十分凝滯。
這種感覺,名為恐懼。
黑主宰從來沒有陷入過這種窘迫的局麵。
每一次與主神的交鋒,他都是站在充分計算過的戰場上,以精密的布局一步一步把看似強大的主神逼入死角,一點一點將雙方的力量對比顛覆過來,最後看著對方發出不甘心的慘嚎後隕落。那個時候,黑主宰的心裏就升騰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那種滋味被他命名為自豪。
這一次可以說是黑主宰第一次踏上別人準備的戰場,但是在一開始的時候黑主宰還是相當自負的。無論是智力還是武力的較量,黑主宰都有著足夠的把握,起碼戰勝一名剛剛就職不久的主神不是問題。然而到現在為止的遭遇已經狠狠打擊了他的心靈,讓他重新認識到自己引以為豪的智慧,原來並不是萬能的。
“為什麼這一次對抗居然這樣不順利,感覺處處束手束腳?無論是對手的情報還是我準備的對策都出現了嚴重偏差,難道我對抗的並不隻是一個新手主神,而是來自於無限空間的其他勢力?”黑主宰並不清楚,他所作的推測竟然猜對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