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這件事,可大可小,一個弄不好,就是滅國之災。萬千百姓的生命,隻在君王的一念之間。
林西覺得,他果真還是適合太平之年,那血流成河,屍骨千裏的亂世沙場,不適合他。
這也許,也是月淺棲不助他得天下的原因吧。
沒過一會,禦醫就挎著箱子走了出來,見到林西,做了個禮,道:“世子,各位大人們放心,大王隻是急火攻心,一時激動暈了過去罷了。不日就會醒來的。”
“那我可進去看看大王?”一旁的四公子林燁突然出聲。
“不可,大王現在需要靜養,不宜多加打擾。”禦醫搖搖頭,說罷,便行禮退下離去。
林西看了林燁一眼,沒說什麼,淡淡道:“我會讓人多加照顧父王,眾大人都累了一天,早些回府休息吧,至於其他的事,明日再議。”
說罷,拍了拍手,一群太監快速走了進來,每個人都步伐矯健,踏步無聲,可見均是有武功的。
見此,左丞相看了林西一眼,見他麵色無常,眼裏閃過一道精光,作輯退了下去。其他大臣見左丞相沒出聲,也紛紛離去。不一會,乾坤殿中,就就隻剩下了林燁和林西。
“世子殿下讓這麼多人來伺候父王,不怕打擾到父王嗎?”林燁看著林西,危險道。
“四弟多慮了,本世子這麼做,也是為了父王的安全。難到四弟沒看到,本世子選得人,都是有武功的嗎?為的就是踏步無聲,不會打擾到父王啊。”林西笑眯眯的說道。
林燁冷哼了一聲,衣袂一甩,轉身離去。
林西無所謂的一笑,待他走遠,又吩咐了那群太監守好乾坤殿,不準任何人進入,這才馬不停蹄的趕忙向月淺棲的寢宮走去。
相比於皇宮中的動亂喧囂,月淺棲暫時居住的月臨宮卻格外安靜,雪靜落,梅靜開,宛如世外之境一般。
林西一踏入,都覺得心裏的煩躁少了幾分。
月淺棲一身淡藍色長裙,蓋著虎皮毯子,半躺在大殿的臥塌上,麵前不遠就放著一個大火爐,散發出的熱氣中竟帶著淡淡的香味。
虞娘在她旁邊的茶幾前煮著茶,動作優美熟練,賞心悅目。
但是,林西此刻卻沒有閑心欣賞這一幅美卷,抖了抖身上的雪,就焦急的看向月淺棲,方才的從容萬全不見了:“月家主,今日之事,可是你做的?”
“世子指的那件?”月淺棲淡淡看著他,臉上清冷一片。
林西一愣,好一會才明白月淺棲的話,頓時心裏大驚,有點哆嗦的問道:“你還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隻不過,讓左丞相激怒了幽國主,讓他睡了一覺罷了。”月淺棲淡笑道。
林西聞言眼瞳一縮,睜大眼眸。難怪林宵會這麼容易動怒,這麼容易暈倒。
“左丞相是你的人?”
“不,準確說,他隻是曾經玄月小築的弟子而已。”月淺棲坐直了身子,看著林西。
林西大驚,臉色白了白,苦笑道:“沒想到我幽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竟是…嗬,罷了,無怪乎都說這天下月家想要,唾手可得。”
他幽國丞相是玄月小築的弟子,那曾經的百年中,玄月小築的出弟子足以已經遍布天下了,其他各國中,也定是有的。
真真是可怕。
“你來隻是為了說這些?”月淺棲挑挑柳眉,瀲灩風華的眼眸中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招兵之事,是你傳出去的?”林西問道。
“不是。”月淺棲淡淡道:“我說了,知道此事的人,不止是我一個。”
林西抿唇,沉默了一會,道:“明日各國的文書就會快馬加鞭的送來,如今父王病倒了,你要我如何答複?此時稍有不慎,我幽國,定當不保。”
月淺棲笑了笑,沒說話,側身從一旁的枕頭下拿出了一份奏折,任給了林西,道:“照著抄便是。”
林西連忙接住,疑惑的打開看了一眼,隨即震驚的看著月淺棲,氣憤道:“你要我說幽國沒有召集兵馬?請各國派人來查?這,這簡直荒唐,月家主,你可是在耍本世子?”
“耍你很好玩嗎?”月淺棲笑道。
林西一噎,頓了頓,知道此時的境地自己隻能靠月淺棲,軟了語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父王確實暗中招兵買馬了,那五萬兵馬和場地還處在那兒,總不能幾日就變沒吧?月家主你縱使在厲害,也不能做到如此啊。屬時各國使者前來,我又該如何首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