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二十六章:誰是誰的劫?(1 / 2)

一入正廳,就見虞娘和輕鈺已經各站一旁,靜靜候著,見到月淺棲和晏嬌嬈一起進來,虞娘沒有意外,倒是輕鈺微微眯了眯眼,眼中浮現警惕的神色。

“小姐。”虞娘恭敬喚了一聲,隨即又看向晏嬌嬈,笑著喚道:“晏二公主。”

“不必如此。”晏嬌嬈掩住眼底的流光,同樣笑著說道,心裏有了計較,虞娘初見她時,態度雖然好,卻是完全沒有此刻這般由心而發的尊敬,而此刻的態度,也是因為月淺棲的承認。

這時,輕鈺也朝晏嬌嬈點了點頭,眼底警惕少了許多,顯然是明了了月淺棲的意思。

“你的人倒是有趣。”晏嬌嬈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已經在主位上坐下的女子。

月淺棲笑而不語,抬手端起虞娘遞來的茶,抿了一口,道:“信送到了?”

“給居海國的那一封已經交給管蒼去傳了,至於給小鐸的,屬下已經親自交到他手中了。絕對沒有意外。”輕鈺走上前一步,行了一禮,說道。

“小鐸現在在哪兒?”月淺棲淡淡問道。

一旁,晏嬌嬈眯了眯眼,坐在一旁靜靜聽著,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很可能和她有關。

“在朝歌城附近的小鎮裏。信送到時,他就已經動身去天水城了。”

“嗯。”月淺棲應了一聲,沒在說話。

半響,正廳中隻聞竹葉飄動之音。

“既然沒人說話,那麼月家主,可否給我解釋一下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本公主好歹也是這局中人,什麼都不知道,會不會不太好?”晏嬌嬈托著腮幫子,笑眯眯的看著月淺棲。

從打開錦囊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月淺棲是掌控這局棋的人,而這也是她為何一定要來求她的原因之一。

“公主已經這麼放低身段了,在下不拿出點誠意,公主敢信我?”月淺棲微微一笑。

“家主這說的是哪裏話,不管如何,我都是信你的。”

月淺棲扯扯嘴角:“嗬,公主現在倒是會說好話了。”

“亡羊補牢,現在說也不晚啊。”

“好,那公主就慢慢看著我給你的見麵禮吧。”月淺棲站起身,拿起桌子上寫好的一封信,遞給了晏嬌嬈。

看著手裏密封的信箋,晏嬌嬈眨眨眼,不解的看著月淺棲,笑道:“這是什麼意思,你若有話,現在說也無法啊,何須這麼麻煩。”

“這個信裏的東西待你到達天水城後在打開,若是天水城還在,那它便有用,若不在了,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你這話也太不負責了吧,此刻天水城,隨時可破。”晏嬌嬈撇撇嘴,嘴裏這麼說,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將信收了起來。

月淺棲也不與她計較這些,目光幽深而沉靜的看著大廳外茂密挺拔的紫竹,有風動竹葉卷來清香的空氣,縈繞在她四下,充斥著整個正廳。

她的眼中,仿佛又看到了搖仙亭外的重重山巒,巍峨壯闊。

“我自然會保天水城,直至你到達的那一刻。”

晏嬌嬈微微一愣,笑容頓了頓,她看著月淺棲此刻的模樣,不知怎的,下意識相信了的同時,又覺得心中空蕩蕩的。

“好,那你讓我做什麼?不會隻讓我去天水城樹立威信,重振軍心吧?”晏嬌嬈彎了彎嘴角,笑容深了幾分。

月淺棲回眸,翹了翹唇角,眼裏流光飛舞,隱隱蘊含著淺淺冷意。

“我要你殺一個人,親手殺。”

晏嬌嬈一震,瞪大的雙眸中劃過詫異的神色,隨即一笑:“你要我殺誰?晏傾雪嗎?”

“你下的了手?”

搖了搖頭,晏嬌嬈輕輕一歎,似是勸月淺棲,又似是在對自己說:“她始終是我的姐姐,縱然再不好,縱然我今後可能容不得她,或許必須要殺了她。但,親手弑親,我做不到。我相信,如果我這麼做了,最失望的人,應該是你。”

連自己親人都下得去手的人,比之藍睿衛衍,已是一類之人,無半分區別。

而月淺棲看中的,就是她這份不一樣,看中她這份不會過河拆橋的心。

月淺棲其實不怕什麼,最大的弱點,也不過就是月家。她需要一個,不會傷害她月家之人作為新皇,藍睿不行,衛衍不行,其他人也不行,唯有不夠狠辣,不夠冷情,甚至還有點優柔寡斷不合格的晏嬌嬈可以。

“那麼希望,公主能永遠保持這份初心,百年不變。”

“哈,這個是自然,我可不是濫殺無辜的人……等等,你想讓我殺的人,是他?”晏嬌嬈一笑,說著突然回過神,看著月淺棲,臉上沒有了笑意,轉而是壓抑的憤怒。

月淺棲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