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紙上,字跡蒼勁有力,婉若遊龍,光是漂亮還不算,除了那些調子標誌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將歌詞都給記下來了,在保求速度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寫出這麼秀麗的字也是難得了。
高傾雲大致掃了一眼,挑出了裏麵的幾個錯別字。
“天公爵微傾的微傾是稍微的微,傾雲的傾,不是為情。”
“踏過不回首的踏過是踏雪的踏,過路的過。”
容逸點頭,將那些幾個錯別字改了過來。
高傾雲看了一眼發黃的天色:“也不知道夜聖淩走了沒有,現在被他搞得我連回院都不敢了,他到底還要住多久。”
“天賜國這次是為了兩國友好而出使,天賜太子都已經親自來了,想必至少也要待上十天半個月。”
“這麼久?”高傾雲皺了皺眉,“這家夥煩人的很,我在你院裏也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難不成這些日子還真要去外邊住去?”
“外麵?小郡主還是安危要緊。”
“我都快被他逼瘋了,還安危呢!”她無力地趴在桌子空出的位置上,忽然轉頭看向容逸挑眉問道,“對了,怎麼也不見你問我他究竟在問我什麼,你不好奇嗎?”
“...天賜太子都是想問小郡主什麼?”他眨著清澈的眼眸問道。
高傾雲沒好氣地撇撇嘴:“這家夥有病,逮著我就問一年前欠下的風流債什麼時候還,都一年了我哪兒記得清楚,偏偏他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走,還跟皇上請旨要住在王府,要死要活費纏著我。”
“一年前,天賜國嗎?”
“他說是瑤歌城。”
“瑤歌城是天賜國的京城。”容逸看著她,他那張雅人深致的臉龐此時被斜陽映照地更加溫潤了。
“天賜國小郡主隻偷偷去過一次,按理來說應該是會記清的。況且......”他直視著高傾雲宛若燦星的眸子,柔聲道,“那是我們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高傾雲本來輕鬆的心情隻因他平平的幾句話瞬間收緊,她強作鎮定,目光一片淡然。
“我招惹的男子多了去了,哪兒清楚他是哪一個?”高傾雲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又轉移到了夜聖淩身上,挺起了腰說道,“一年也夠長了,忘了就是忘了。”
容逸看著高傾雲眼中掩飾不住的黯然,他緩緩地點頭:“也是,已經一年了。”說完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好像在可惜著什麼。
可惜?可惜自己沒有提到他?高傾雲目光淡淡的打量著容逸,看似他聰敏機智,甚至不食人間煙火,難不成也是一個貪享榮華富貴的?
“哎現在可怎麼辦?”她可憐巴巴地雙手托著頭,餘光卻時不時地瞥向容逸那邊,期盼他能為自己出一點主意。
“小郡主今天你想不想出府玩?”
“出府?”高傾雲思索了一下,想必他也是怕待會夜聖淩再來找自己所以索性直接晚上出去玩,於是答應道:“好。”接著她又問,“現在閑著也是閑著,那就現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