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看向身邊的高傾雲,卻見她目如銅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壁畫,聽到容逸話完了她急匆匆地問道:“哪怕是不切實際的都可以?”
容逸目光如炬地落到她的臉上,淡然地點了點頭:“沒錯。”
頓時高傾雲就仿佛脫力般險些栽倒在地,容逸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傾雲就著他的手重新站好,臉上激動地簡直沒有言語可以形容。
“你有什麼不切實際的願望嗎?”容逸將她耳邊淩亂的發絲繞到了耳後,平靜地問道。
“我......”她有啊,怎麼會沒有呢,她想回家,她想回家!
“不切實際的願望,對誰來說不都是很誘人嗎?”許久,高傾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反問道。
“嗯,的確很誘人。”
“那你有什麼想完成的不切實際的願望嗎?”
“有。”
“是什麼?我能知道嗎?”
容逸轉頭看她,眸色一片平靜:“也不是什麼大事,向你說來也無妨。那個願望以前是想要我的師傅重新複活......”高傾雲眼底劃過一絲溫暖,然而下一刻他話鋒一轉,眸光犀利,“然後讓我再親手殺了他。”
高傾雲頓感身上一冷,她看向容逸,見他神色冷淡眸光不帶任何感情,這根本就不像是說假話,心中微微驚歎,卻不敢再問。微低著頭查看盯著自己的腳尖,也不說話。
良久,容逸舒緩了神色,眸光再次落到了壁畫上說:“現在,我隻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
聞言高傾雲眉心蹙了蹙,出聲道:“你隻要在王府不就一切相安無事了嗎?隻要你在王府,誰都是沒辦法動你的。”
容逸眼底浮現出一抹顯而易見的溫軟,他彎了彎好看的唇瓣,嘴角升起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卻沒有答話。
兩個人又在壁畫前細細琢磨了一會兒了,雨終於停了,正應了那句‘雷公先唱歌,有雨也不多’。
他們相伴出去,看著外麵鬱鬱蔥蔥的樹木,陽光透過樹葉晃的高傾雲有些發愁,邊走著邊說:“這麼多樹,都看不清路了,咱們該如何出去?”
然而她話音剛落天上又是一道悶雷,接著又是雨點砸落下來。
高傾雲臉黑了黑,默默地又走了進來。
你說這下雨也就算了她能忍,然而這雷陣雨她就忍不了了,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容逸看了一眼外麵,伸手探了一下雨量,接著伸手解開了自己的銀白色外袍給一旁站著的高傾雲係了上:“這雨怕是不到三個時辰停不了。”
高傾雲有些怔愣,她抿抿唇伸手胡亂地解著脖子間的帶子難為情地說:“外麵濕氣重,你也受了傷,我不能穿,要穿也是你穿。”
容逸伸手壓在她手上阻止了她的動作:“既然都已經穿上了就不用脫了,隻就一件袍子而已。”
高傾雲的手頓了頓,接著才緩緩地放下,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些壁畫她都快要看出洞來了,而外麵的雨她看著就糟心,百無聊賴的情況下,她將目光落到了黑漆漆的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