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傾雲出神地看他,怔了兩三秒才輕咳了一聲,皺眉思索著緩緩說道:“你有一副天人之姿不錯,但是太過……秀麗,秀麗的甚至有點像個女孩子。若是你穿身黑衣或許還能給你長點氣勢,但是你偏偏總愛穿身白衣,再加上你那溫文爾雅的性格……還真的讓人有點難說。對了,你為何總愛穿白衣?不覺得太素了嗎?”
麵對她的問題,容逸並沒有回避,依舊看著她淺笑著說:“因為,為了超度亡靈。”
高傾雲的汗毛嗖的都豎了起來,她搓了搓雙臂,勉強地笑笑:“你逗我呢。”
“嗯。”他笑盈盈地點頭。
高傾雲頓時無語:“……那原因到底是什麼?”
“因為白衣比較素淨,比較安心。”他想了想說。
“安心?”高傾雲皺起了眉頭,“什麼安心?”
容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遲疑著開口:“沒什麼,用詞用錯了。”說完,他收回了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翻了幾頁看了起來。
高傾雲知道他是在逃避話題,不過也沒追究,撇了撇嘴不想話題終結,便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容逸你想家嗎?”
容逸翻書的手頓都沒頓一下:“不想。”
高傾雲嘟嘴:“那你的心還真的是很大,要是我,光是十幾天估計都想哭了。哎,人比人氣死人啊。”
容逸抬頭看她,眼中諸多不解:“若是你,你非常想回去嗎?”
高傾雲對這個問題深有感觸,點了點頭說:“對,很想回家,很想回家。可能為了想回去會不惜一切吧。”
“一切?不管代價是什麼,都可以?”
“沒錯,不管代價是什麼,我都可以去拋棄。”高傾雲點了點頭,“因為有家的地方才有親人,才有最好的朋友,才有你所牽絆的事情。我自然是想回去,特別特別想。”
容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高傾雲打了個哈欠,窩在馬車裏麵又補起了眠,容逸則繼續看起了書。
這一覺,高傾雲做了個夢,她夢見自己做了皇後,正在新房中靜靜地等待著。她等啊等啊,最後終於來了一個人揭了紅蓋頭,然而那張臉,卻是夜聖淩!
夜聖淩微笑著看著她,他們兩個一起喝了交杯酒,一起入了洞房,一起坐上了高位。她的內心十分抗拒,然而畫麵卻身不由己地繼續上演……
“小郡主,小郡主……”一聲又一聲的呼喊,將她拉回了現實。高傾雲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見到了容逸那張麵如冠玉的清秀容貌。她安下了心,被他扶了下去。
這裏的賽馬場似乎都是在草地上所舉行的,而且還是一望無際的草地。一群貴公子之中簇擁著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君明睿,此時的他正坐在主位上,與其他人攀談著事情,太子模樣做的還是有模有樣的。
隨意掃了一圈,女子群中,此時的張蕊兒全身都包裹了個嚴嚴實實,就連脖子都用絲巾給圍上了。許多閨閣女子還一臉不解地看著她,但也就有高傾雲知道,她被司莫寒下了渾身癢痛的蠱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