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什麼?”蘇澤錦笑吟吟地問。
“你真的是這樣……想我的?”沈淮一用一種十分費解的口吻說。
“不這樣想你還期望我怎麼想你?更進一步嗎?”蘇澤錦好整以暇地問,“這不是你一直在暗示我的事情嗎?”
“不,不,我覺得肯定哪一方麵錯了!”沈淮一斬釘截鐵地說,說完之後,不等蘇澤錦回答,他又喃喃自語說,“奇怪,怎麼會發展到這個樣子?不應該啊,跟我推算得簡直相去十萬八千裏,怎麼會一晃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我算漏了什麼東西……?”
“算漏了你今天會給我留門嗎?”蘇澤錦一本正經地問。
“…………咦?”
這個長長停頓後的‘咦’字太過搞笑,蘇澤錦趴在方向盤上笑了一會,才對沈淮一說:“我覺得我們可以適當更進一步了,你說呢?”
沈淮一:“……”
蘇澤錦又笑道:“不過如果你覺得時間還不到的話,我也完全理解——”
“不,你過來吧。”沈淮一突兀地說。
“哦?”蘇澤錦心想難道自己刺激太過了。
但沈淮一這回完全雷厲風行:“鑰匙在信箱旁第二個花盆底下,我要去頂樓參合陰陽,你過來了再說。”
說完電話就直接掛斷了。
蘇澤錦將電話從自己的耳朵旁拿開,暗道那個‘參合陰陽’不會是他想的那樣的吧……?不過就算真是他想的那樣,對方現在也不過是酒興上頭隨口胡說而已。何況——
他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熟睡的陳簡,決定先把人載回家、扛上床再說其他。
陳簡是在蘇澤錦又一次把他從車子裏弄出來的時候醒過來的。
他迷迷糊糊地看了蘇澤錦一眼,半晌才意識到自己身處哪裏、是個什麼情況。他擺了擺手,趔趄地掙紮一下,準備自己行動。
但結果就是被酒精腐蝕的大腦控製著整個身體向旁邊歪去,連帶著扶著陳簡手臂、半摟半抱的蘇澤錦被跟著趔趄了一下。
喝醉了酒的人就是這樣!
蘇澤錦嚇唬對方:“你再動?再動信不信我公主抱你上樓?”
陳簡:“……”
蘇澤錦滿意說:“這就對了,乖,帶你上樓洗白白。”
陳簡:“……你覺得我現在幾歲?”
蘇澤錦說:“三歲?……咦,你醒過來了?”他終於反應過來了。
“醒了。”陳簡冷冰冰的說,“公主抱我,你抱得動嗎?”
“有電梯的話……”蘇澤錦說。
“哼。”陳簡難得地給了蘇澤錦一個不屑的單音。
兩個人出了電梯,慢吞吞地挪到陳簡的公寓門口,蘇澤錦看著陳簡自己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雖然緩慢但還是穩穩地對準鑰匙孔□去打開門後,將對方的胳膊從自己的肩膀上挪下來,轉而單手攙扶著:“能走嗎?”
“還行。”陳簡說。最開頭的酒勁過去了,他現在除了行動不方便外,思維已經差不多恢複往常的清晰了。
“那我扶你去浴室。”蘇澤錦說,“你先洗洗……不會在浴缸內溺水吧?”
回答他的是已經進入浴室的陳簡丟出的一條毛巾!
已經轉過身往沙發去的蘇澤錦被拍中了後腦勺,他按住正往下滑的毛巾,拿到麵前一看,果然是自己前兩天住在這裏時候用的那一條。
這可怕的強迫症。蘇澤錦聳了聳肩膀,隨手將毛巾放在沙發上,自己也靠了下去,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小澤,澤錦,蘇澤錦?”
蘇澤錦睜開眼睛的時候,屬於陳簡的手正在他眼前一晃而過。
他抬起手臂擋在眼前打了個哈欠,從沙發上坐起來:“你洗完了?酒意過去了?”
“差不多了,你剛才睡著了?”陳簡問,他顯然還沒有完全控製好自己的身體,在坐到另一個沙發上的時候膝蓋撞到茶幾,差點整個人朝地上撲去。
蘇澤錦趕忙一把抓住對方,順勢從沙發上站起來:“行了,你洗完了就去睡吧,還磨蹭什麼?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
陳簡問:“你呢?在這裏住一個晚上?”
“我趕著去看看另一個喝醉的人……說起來我怎麼覺得今天簡直漫長得過不完。”蘇澤錦搖了搖頭,把還殘留在腦袋裏的睡意搖了出去,又跟著陳簡走進臥室,看著人往床上一趟,才放心地走出去,臨走前還不忘跟陳簡說上一句:
“明天再聯係。”
車子沿著公路一路開往沈淮一的別墅。
蘇澤錦在將自己的車子停穩在對方的花園之前的時候,打了這一趟路的第三十五聲哈欠,他覺得自己的上下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要不是還牢牢記著自己在開車…………
總之接下去的可能性太可怕了,蘇澤錦坐在車子裏抹了一把臉,看著還亮燈的別墅,終於從車子上走了下來——本來他是想著如果對方睡著了就不去打擾他了,畢竟現在都快要十二點了。
信箱旁的第二盆花盆下壓著別墅的鑰匙。
我在樓頂上參合陰陽。
蘇澤錦默默地回想著剛才沈淮一剛才在電話裏說過的信息。
夜風除了帶來能消除白天暑熱的涼意之外,還裹挾著絲絲清淡的香氣,這種香氣的味道非常特別,混雜了草木的清淡與花香的柔媚,是一種非常貼近自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