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2 / 3)

“要不手談一局?”蘇澤錦提議。

“你?”沈淮吃驚極了,像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聽見這句話一樣。

“我外公對於琴棋書畫門門精通,這你應該知道吧?”蘇澤錦笑道,“我小時候就跟外公住在一起,各種東西都練過一些,不過堅持時間比較長的也就是練字和下圍棋,音樂這一塊我後來對鋼琴更有興趣,就去練了鋼琴,外公倒沒有說什麼,不過等到我高中畢業的時候,鋼琴也丟開了。”

說話間,蘇澤錦已經將放在架子上的棋盤和圍棋都擺在了羅漢床的炕桌上。

他問沈淮:“猜子取先?”

沈淮不由自主地跟著蘇澤錦重新坐上了床,又在蘇澤錦的問題下做了個隨意的手勢。

兩人猜子,沈淮得了第一步,他將黑子占星。

蘇澤錦也拈著一枚白子放下,他隨意地和沈淮聊天:“外公在我小時候對我的教育還是很重視的。他常常說現在的孩子總是靜不下心來,所以從很小開始就讓我在書桌麵前寫一個小時的大字,等我上了小學,就變成一天兩個小時。”

“圍棋呢,主要是培養我的大局觀。”蘇澤錦又說,“差不多和練字一起開始的,最初外公是抱著我,跟我解釋為什麼要走這一步,走了這一步之後對下麵的路子有什麼影響……”

沈淮聽得非常認真,好像蘇澤錦的話題徹底勾起了他的興趣那樣。

蘇澤錦突然覺得相較於心理醫生,這一個人格意外的好交流。他好久不下圍棋了,到底有些手生,而沈淮的圍棋水準確實不錯,剛下沒多少子,蘇澤錦就覺得自己這一盤要糟,不過換個角度想,這倒剛好專心聊天了。

蘇澤錦想了想,索性又開始說小時候出了沈淮這件事的時候,他轉學之後的事情。

震驚的時間段過去了,他反複想了想,倒是慢慢理出頭緒來了。

他一開始見到沈淮一沒有想法隻覺得人有點眼熟,主要就是因為對方不止名字對不上號,連幹淨明朗的氣質和他記憶陰暗晦澀、神神叨叨的同學相去甚遠,所以他才從來沒有將兩個人聯係在一起過。

甚至後來沈淮一的雙重人格問題爆發,他也沒有仔細想為什麼他當年的同學叫做沈淮,而現在卻變成了沈淮一。

但到了今天,再經過沈淮一解釋,就有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了。

說實話,沈淮剛才的那一席話和蘇澤錦這麼多年來散碎的記憶完全嚴絲合縫,就算還缺乏最關鍵的物證,蘇澤錦也有點偏向沈淮的解釋了。

但他並不願意這麼輕易地下結論。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想聽聽沈淮一的解釋。

蘇澤錦對沈淮說:“我從學校轉學之後,做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惡夢。外公那時候還差點想給我找一個心理醫生,不過後來我自己慢慢就好了。”

沈淮有點惋惜:“心驚而神弱,這在孩子身上最容易體現,我當時真應該呆在你身邊的。”

“……?”

沈淮又說:“這樣我就可以試試符咒的威力了,都說民智長而神道消,物欲流而仙途散,現在要見個下九流的夢魘也不容易啊……”

“……。”

蘇澤錦決定假裝自己沒有聽見上麵的話:“說起來我一直想問,當初你是因為什麼,才將我綁起來……交流?就為了我救過你一次?”

“當然不是。”沈淮的回答特別淡定。

“那是為什麼?”

“因為你的八字和我的特別吻合。”沈淮說。

“特別吻合是指天作之合?”蘇澤錦覺得自己的心髒已經被千錘百煉成了鑽石心,他現在特別淡定地接上了沈淮的各種句子。

沈淮鄭重其事:“不,是天命劫星。”

蘇澤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