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邱雲飛看到這句話之後,遞給我一個紅紅的蘋果,說:“小丫頭,這個蘋果是美國的紅富士,可甜了,我昨天買了2斤,給你留了一個。”我拿起蘋果,輕輕地咬了一口,哇,真甜啊!可是且慢,他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他如果是喜歡我的,但並沒有告訴我啊;他如果不喜歡我,又跟我說了這麼多話……這個狡猾的家夥,到底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呢?
此後,我和邱雲飛之間開始了持久戰,我步步緊逼,他顧左右而言其他,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個月之久,我終於無法忍受他的冷漠了。那天,我坐在計算機前,劈裏啪啦地打了一行字:“邱雲飛,算我自作多情吧。今後,我絕不會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
想到這也許是最後一封情書,心情鬱悶的我沒有加班,就來到大街上亂走一氣。走得累了,我決定回家。來到站台,一輛公交車正好向我駛來。我先深吸一口氣,從精神到肉體都做好了擠車的準備。這時,一雙大手居然緊緊地抓住了我,是邱雲飛!他憐愛地看著我,微笑著說:“嘿!我喜歡你!剛才打開你的計算機看到你的話,我真害怕你會離開我。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在最初的激動過後,我憤憤地問邱雲飛:“那你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說喜歡我呢?”他壞壞地笑著說:“因為我喜歡看著你六神無主,那樣子真的好可愛啊!”回答他的,當然是我的一頓粉拳。可是,邱雲飛沒有躲閃,他認真地說:“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我舍不得藏在考勤機裏的情書,我害怕自己一旦說了喜歡你,就再也看不到那些情書了。”
我聽了,淚水倏忽而下,看著他悵然若失的樣子,我舉起右拳,向他鄭重宣誓:“我會一直給你寫情書的,著作權永遠在我手裏……”
隔壁的字條
因恩/文
我在楊柳青租房打工。一天回家,看到門上有一張字條,上麵寫著:“上月電費,一共15.5元,隔壁。”我這才知道隔壁原來住著人,並且我們合用一個電表,塞條子是為了要我出另一半的電費。我趕緊拿了8元錢準備送過去,可一看鐵將軍把門,隻好把錢用方便麵袋裝好塞進了門縫。
第二天,我下班回來,剛打開門,就發現門縫裏塞著那個方便麵袋,裏麵裝著2.5元錢和一張字條:“你剛來不滿一個月,所以不應該收你全月的電費。”
看了那幾個字,我的心裏一暖。喲,這人還挺較真兒,給他(她)小便宜。他(她)都不要……
此後,我一直留心隔壁的一舉一動,可奇怪的是,從來沒聽到過他(她)屋裏有什麼響動,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她)的廬山真麵目。
半個月後,我的煤快燒完了,連續幾天到街上去等賣煤的,都沒等到。附近的居民都說,一個月才來一次賣煤的。沒法子,隻好給隔壁的他(她)留了一張字條,問問哪兒有賣煤的。
第二天我下班後,看見門口放著一袋煤,上麵還用細鐵絲穿著一張明碼標價的字條,寫著:“83×0.19=15.77(注:實付15元)。”
這樣心細的一個人,我想她一定是女的,可又一想,四十多公斤的一袋煤,一個女人根本沒法弄回來。既然不是女的,那就一定是男的了!於是我就想:如此心細的男人可真少有……
老樣子,我把買煤的錢塞進了他的門縫,當然少不了好處費,不算多也不算少——5元。
誰知道,我的做法惹惱了他。隔天,我在門縫裏看到了我那5元錢和一張怒氣衝衝的字條:“小姐,你會不會算賬啊,有錢你救助失學兒童呀!”
看得出來他是生我的氣了,不然他的措辭不會如此嚴厲。想到我的做法傷害了他的好心,我很自責,愧疚地找了紙和筆,鄭重地寫上:“對不起!”順便還畫了一個流淚的小女孩。
我的字條換來的是10塊阿爾卑斯奶糖和一張溫情脈脈的字條:“乖,不哭,告訴你一個秘密,門口的編織袋裏有劈柴。”
為了確定他的性別,更為了感謝他一直以來對我的關照,我給他回了張字條:“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星期天我休息,你有衣服要洗嗎?”
他的回複是:“謝謝,恕在下不能成人之美。”也許是怕拒絕會傷害我,他在字條的下端畫了一枝小小的玫瑰,雖然畫得不是很好,看起來像朵喇叭花,可我猜想他想表達的一定是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