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米看著莫小西說,這是她最愛的歌曲,一聽,就想把自己的小手插入愛人暖暖的褲兜裏。莫小西想,伊米,我願做那隻褲兜。當然,話湧到嘴邊,說出來的,又是另一句話了。
一夜之間,莫小西的身邊圍滿了他的哥們兒。
他們給莫小西漫畫書看和計算機用。當然,他們是讓莫小西幫忙,把他們的情書安然無恙地遞到伊米手中。伊米總把這事當笑談,說給莫小西聽。
私底下,莫小西是慶幸的。伊米沒有男朋友,他就覺得伊米還不曾遠離他。不過,莫小西想,伊米是個有點善變的女孩,她或許隻是寂寞,便借用了一下他莫小西的手。自己隻是她秋日裏的一隻蛋撻。
於是,伊米再約莫小西去玩,他一連好幾次都借故推脫。
大學很快即畢業,莫小西在鄰城找到工作,他每天西裝革履,陪著禿頂的老總四處談判。忙得焦頭爛額,兩個月沒返校。當他騰出閑心翻手機,伊米的短信已在裏麵躲足了15天。
伊米反複問他:明天是我的生日,你來不來?
莫小西的一顆心,如懸風中定不下來,他想到伊米隻是需要他,不愛他,便深深地悲傷起來,他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為生計奔波的學生,伊米的世界,是他供不起的奢侈品。他的自尊不允許他癡迷。
莫小西有莫小西的世界,他是個驕傲的男孩。
畢業典禮上,莫小西沒見到伊米。同學們說,伊米像是出國了。莫小西頹喪的表情,讓他才明白原來自己是多麼的愛伊米。
同學各奔東西。莫小西卻多出個癖好,老愛逛那些街頭的蛋撻店。他甚至吃過好幾個城市裏撒了茶粉的蛋撻,都不是伊米給他吃的那種味。
隻是,偶爾聽Helene沙啞的歌,內心微微割疼。
5年後,莫小西混得風生水起,在公司做到高級主管。在那座沒有伊米呼吸和記憶的城市,莫小西有了房子,有了溫婉嬌美的女友。那一年春節,莫小西的父親糖尿病住院。莫小西攜了女友坐車探望。晚間,辭別了父母,他們一同走回去。紅紅綠綠的琉璃城,總是滴淌著如畫的年華,不會老。女友指著一家點心店說,肚子餓。
兩人一同踏入。可莫小西突然覺得有異樣的感覺。俏皮的女店員,忙著介紹櫃裏陳列的品種,給他們看說明書。莫小西的心咯噔一下,他問店員,你們的老板是叫伊米嗎?女店員點頭,依然是巧笑燦燦,她說,這是獻給愛人最好的點心,給您的女友買一盒吧。莫小西愣住,那女孩機靈,笑說,很多年前,我們老板專門訂做給她愛人吃的,男孩有胃病,老板便在蛋撻裏混了多種藥粉……
莫小西的眼睛像是被吹進了沙。他別過頭,指了架上一盒小巧的蛋撻,讓女店員打包。
深冬的風,貼著地麵凜凜,莫小西打開包,咬了一小口蛋撻——還是那多年前的味,魂牽夢縈,它們如今尚在莫小西的唇齒間纏繞,苦澀中透著奇異的清甜。
莫小西的眼淚,終於汩汩不住地往下流了。
那捏皺的說明書,他湊著街燈細看。清新的文字和圖片,仿若一冊美食散文書。莫小西翻到最前一頁,上麵說那撒了茶粉的蛋撻叫“米西”,圖片下麵,粉淡的字體印出了它略略傷感的愛的故事。
莫小西差一點一生都不會知道了。那一年,伊米在學校的辦公室裏偷看他的高考誌願,於是,那個秋天,伊米帶著那一捧的蛋撻隨他一起考到北方……
失控的胖子
郭葭/文
丁千山的媽媽做得一手好飯萊。上初中的時候丁千山看《射雕英雄傳》,很為自己有個黃蓉式的廚子老媽自豪。當然啦,丁千山從來不覺得老媽胖,直到大二的暑假,後知後覺的丁千山突然發現,老媽的腰實在是胖得不能看了。那天老媽拉著她去看望一位80歲出頭的老婆婆,老婆婆是眼花了吧,指著她說:“這丫頭,長得真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