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紫茉一頭秀發被海風吹得散批在臉頰,絲滑的長發下那張絕美的臉蛋略顯出蒼白而疲憊的麵容,讓人無限憐惜 ~
攙扶離開海景山莊後,二人來到山下葡萄園的停車處。這時許紫茉神色複雜地抬頭看了眼楊天誠,俏臉略帶幾分自嘲地苦澀笑道:“被你看笑話了,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何我執著要跟你結婚了吧,家裏還有這麼一個父親,有這樣一個家庭,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心裏很同情我……”
“沒有,我這人不太懂憐香惜玉,我更關心你賠不賠我皮鞋錢。”,楊天誠挑了挑眉笑道,甩著沒有鞋跟的皮鞋。
許紫茉眼眸閃過失望之色。的確是,這個極品無賴又怎麼會明白自己的苦楚。疲乏無力的她推開身旁的楊天誠,自顧自向車子走去。
“怎麼了?不賠就不賠啊,我也沒打算勉強你。” 楊天誠置若罔聞,自顧自地撩了撩鞋跟,見許紫茉沒有說話,打開車門要離開。
“喂老婆,你不會真的就這樣丟下我走吧?”楊天誠再次喊道,可是許紫茉壓根沒心情跟她開玩笑,對眼前這個不懂風情的男人很失望。
“其實我真不懂你……為什麼要活得這麼消極。起碼,你還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從小備受關注,含著珍珠長大。也許你的家庭的確不怎麼溫馨,但最起碼從小衣食無憂,年紀輕輕就豪宅跑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想我這種孤兒,自幼飽受風霜,備受欺淩,連自己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被人笑話孤兒長大。如今為了三餐勞碌,處處看人眼色,換個角度想想。你還覺得自己活得沒有意義,那我真是無話可說了……”
“……”
突然間的一席話,讓正要上車的許紫茉征住了。她轉過臉,注視在楊天誠的雙眼,那對深邃的眸子裏,流露出的蒼涼與孤獨,讓許紫茉的心不由收縮了下。 ~
“什麼叫慘?也許是親人離世,也許是流離失所、無家可歸。被生活,被小人擠壓、禍害、最終四處逃命,四海流浪。每個夜晚睡著後就害怕看不見第二天清晨,覺得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醒來的第一刻都為活著而感到無比欣慰。每分每秒提心吊膽,膽戰心驚。那一天,終於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什麼是煎熬跟痛苦,什麼是生不如死。但渡劫後往往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更想活出怎樣的人生。也許,這就是活著的意義。”幽幽的話語仿佛是楊天誠的自言自語,隨著微風回蕩在葡萄園裏。
許紫茉低下頭,聽完楊天誠低沉而沙啞的敘述,心情百味交集眼眶些許紅潤。她知道楊天誠這人心地不壞,雖然有時候不正經又無賴,但心裏卻很感激他。隻是自己冰冷的性子卻是說不出什麼感謝的話來,沉寂的幾秒,許紫茉弱弱說道:“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楊天誠有些受寵若驚。剛還在愁這幾十公裏路怎麼走。如今可以說是幸福來的有些突然。
漸晚的夜色中,賓利離開了海景山莊,離開了那狼藉的殘局。
許紫茉一路上默不作聲開著車,行駛在海邊那蜿蜒小路。陣陣清涼的海風襲進車窗,夾著一股夏天的清爽。
海鷗叫著,與海浪、孩子歡快的聲音交融在一起,彙聚成一曲歡快的交響樂。許紫茉突然像想起些什麼,摸索在自己的LV皮包,從皮包裏取出一張名片,正眼沒看遞過去身旁的楊天誠。
精致的名片上填充著許紫茉的信息,愛慕國際集團的地址還有號碼。
恢複了一臉的冷淡的許紫茉淡淡道:“這個是我卡片,上麵我的號碼,如果你不介意,明天過來我公司上班,到時候就說是我推薦的,考核過後,可以按你實際能力給你安排個體麵的職位。”
“上班……”楊天誠拿著名片挑了挑眉:“不要了吧,我在學校混得挺好的。暫時沒打算換工作。”
自己這老婆也太霸道了。剛結婚呢,就想要把自己的一舉一動監視在眼裏。楊天誠心裏想著。
“我了解過你在學校的情況,你現在還是實習期,連正式轉正都還沒,一個月就兩千多工資。主要考慮到未來我可能隨時需要你協助我出入一些場合,我不希望聽到別人的閑言閑語。過來我這工作,我能給你滿意的薪酬,還有體麵地職位,相信你家裏人也會很高興。”許紫茉開著車說道,側臉看了眼楊天誠。隻見這家夥居然慢條斯理地看著窗外,毫無形象地扣著鼻,讓她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