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誠帶著僅剩的五萬塊離開了鬥獸莊。炎炎夏季,幾片凋零的落葉在地上顫動,清涼的微風打在臉上,令人心曠神怡。
原本還為自己做了件好事而感到欣慰的楊天誠,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時,霎時間臉黑了一半。停靠在路邊的摩托車,居然不見了……
“……”
楊天誠有些納悶,反複認真找了好幾次,確定摩托車是真的被人偷了……
“誠哥……!”
正當楊天誠苦惱怎麼回家時,身後傳來一個聽似熟悉的嗓音。楊天誠回過頭去,隻見趙剛慌慌忙忙追上自己,手中還提著自己留給他的黑色皮箱。
“怎麼是你?”楊天誠說道,打量著慌忙趕來的趙剛。
趙剛剛才還沒來得及答謝楊天誠,楊天誠就揮著手大咧咧離開了賭場。等自己回過神後,發現楊天誠早已不見蹤跡。急忙追出去的趙剛,在地下賭場找了許久硬是沒找著。這下才跑出來大馬路,發現楊天誠正站在路邊發愣。
“誠哥,剛剛還沒來得及答謝你你就走了。謝謝你,誠哥,我母親那邊手術隻需二十萬就夠了,我用不了這麼多錢,我過來主要是把多出來的錢還你。”趙剛很是感激地說道,黑色皮箱遞過去給楊天誠。
楊天誠看了看這個鐵漢柔情的男人,右臉頰被自己打得已經青腫一大塊,看起來像個發福的胖子。剛剛自己那一拳,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就躺醫院裏,沒想到這男人還活力充沛。而且這趙剛真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漢子。要是別人早就帶著錢跑了,可他卻非要還錢不可。
“不必啦,這些錢你留著吧,雖然不知你為何打黑拳,但是相信你也是有自己苦衷的。拿著這錢,以後自己做點正當生意,好好孝敬你母親吧。”楊天誠說著把皮箱推了回去。
“誠哥……”趙剛很是感激地接過錢,有些說不出話來:“我趙剛日後一定把錢還你。誠哥,以後你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就算讓我趙剛給你賣命,我也不會說個不字!”
楊天誠也知道眼前這男人重情重義,覺得自己是沒幫錯人,看樣子不讓他做些什麼,怕是他不肯死心。正好,自己摩托車被偷了,楊天誠想著要不讓他送自己一趟?
“趙剛,你開車過來的嗎?”楊天誠問道。
“是的。”趙剛絲毫不敢怠慢回答。
“正好了,我摩托車被偷了,你送我回去吧。”楊天誠尷尬地笑了笑,畢竟摩托車被偷不是什麼風光事。
趙剛聽完如蒙大赦,高興地回到:“好!誠哥!你在這等我下,我這就開車過來。”還沒等楊天誠回話,趙剛就跟子彈一樣蹦了出去,急急忙忙往鬥獸莊最近處停車場跑去。
不一會,一輛黑色的JEEP車來到楊天誠身旁停了下來,搖下的車窗,趙剛正坐在駕駛座上:“誠哥,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楊天誠也不客氣,坐上車後很自在地屁股挪了挪,還調整了下座位高度寬敞度,舒舒服服地癱坐著。
“誠哥你要去哪?”趙剛問道,看向坐在副駕駛座的楊天誠。
“到同興路把我放下就行了。”楊天誠回答道。
趙剛“嗯”的一聲,jeep便行駛在深夜的江城市。一輛輛汽車疾馳而過,路燈把道路照得亮堂。在橙明的燈光下,馬路露出了溫柔的一麵,變成了暖暖的顏色,帶點褐、帶點黃、又有點兒金屬光澤。夜暮完全籠罩城市,車窗呈著橙黃的燈火在閃耀。
車裏放著懷舊老歌,楊天誠聽著旋律,跟著哼哼起來。
“誠哥,其實你為什麼打黑拳?”趙剛開著車,突然問道。
楊天誠瞄了眼開著車的趙剛,釋然一笑,嘴角隻是淡淡撅起:“那你呢?”
“我麼?”趙剛見楊天誠反問自己,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我啊,是因為我媽,我媽已經病好久了,光是每年的醫療費用就要幾十萬。所以,我不得不為此謀生,平時一場拳賽也就賺幾萬塊。”
趙剛深情地說,從他眼神中能感受到那種孝子的無助。說完,趙剛從衣服掏出一包香煙,抖擻出一根遞在楊天誠跟前:“誠哥,抽煙麼?”
“嗯……”
楊天誠接過香煙,拿起點煙器吸允幾口,煙頭在空氣中燃起,縷縷白煙吹散在車中。趙剛也點著一根抽了口,釋放情緒地吐出煙霧。
“話說誠哥,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打黑拳。”趙剛彈了彈煙灰開著車再追問。
楊天誠苦澀一笑,想起許紫茉那張冰冷的俏臉,就異常頭疼,隻好淡淡作答:“因為我老婆說,如果我一個月賺不到五萬塊,下個月就得去她公司上班。所以,就這樣……”
“哈哈哈。”趙剛聽完沒忍住笑,可剛笑兩聲就疼得他喲喲叫,摸著發疼的臉,最後忍疼說道:“沒想到誠哥你都已經結婚了,真是沒看出來啊。”
“是啊,我也沒想到。”楊天誠感歎道:“上兩天我還是單身狗,沒想到就是因為喝了杯水,莫名我就成有婦之夫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