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猩紅色的夜空籠罩了整個大地。濱川市郊區偏僻的大山叢林裏頭,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道士身穿灰色道袍怔怔出神仰望著夜空。
徐徐清風中老道士淡然出塵,飄逸若仙。飄鳳目疏眉的臉頰,即便已年過半百,依然神態飄逸,立覺其氣質非凡,此刻他眉目間有些驚愕。
“奇怪,這些天總是感覺到這股放辟邪侈的邪氣,上兩天還若隱若現的,今晚竟肆無忌憚得讓人噤若寒蟬……這猩紅的天,看來今晚會有一場大屠殺……”老道士感受著那鋪天蓋地的邪氣,敏銳的六覺隱隱間還能聽見萬鬼嘶鳴,好半響後嘴邊輕聲:“看來自己是時候過去一趟了……”
“師傅,怎麼了?”
從大山林子房子中走出來的清秀女子,發現老者正神情複雜注視著猩紅的夜空。
女子冰清玉潔,身材窈窕臉蛋嬌媚,骨子裏透露出一股自信與睿智的知性美。精巧的五官好似用水墨勾勒,細膩而帶著古典的優雅氣質。一頭披肩烏黑長發,嫩滑白皙的臉蛋能滴出水來。
“雅妍,還沒睡嗎?”老道士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身旁的謝雅妍。
“沒有,師傅這夏天蟲子有點多,睡不著。明天我們出城買點驅蟲水回來吧。”謝雅妍俏美容顏淺淺道。
“嗯……為師也正有此意。”老道士摸了下花白的短胡子,慧眼悄然望向幾百公裏開外:“明天,雅妍你收拾好行李,為師帶你出一趟遠門。”
“啊!?”謝雅妍有些詫異,師傅已經隱居山林數年,突然間揚言出山。
“師傅我們是要去哪?”謝雅妍見老者凝重的神情,淺淺問道。
老道士重重呼出口鼻間的熱氣,仰望猩紅夜空,好半響,牙縫中淡淡吐出三個字:“江城市……”
“……”
港媒鎮崎嶇的小路外,周圍是略顯破敗的居民區。萬家燈火的遠處,不斷傳來連綿不斷的慘叫,猩紅的夜空下的偏僻道路依稀聞到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
廝殺聲、慘叫聲、求饒聲如同風中的交響樂。涼颼颼的夜風吹過,天上被遮蓋的新月,楊天誠正拽起一個大漢舉在半空中,嘴角露出幾分輕鬆的笑意,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睛發紅。
“啊!!!……”
又是慘絕人寰的嚎叫,數百公斤的大漢被楊天誠摔落地上,整個臉部凹了進去,眼珠子掙得碩大,倒在地上頭破血流。
婆娑的樹影讓楊天誠在月光下的影子顯得更加撲朔,左手的戒指發著詭異的紅光,冷風吹過數十人臉頰,個個寒毛直豎,紛紛退後好幾步。剛剛電話那頭的豪言壯誌像被澆熄了的火。
小黃毛看著楊天誠那人畜無害笑吟吟的臉,心頭不寒而栗。他是真的怎麼都沒料到,短短兩分鍾時間,自己的馬仔就陸續倒下七八個。個個死不瞑目,臉部猙獰。
“兄弟們!不用怕,倫哥說了,誰能幹掉眼前這臭小子!保證你下半輩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小黃毛見弟兄們都慫了,厲聲喊道。
剩下的十幾號馬仔都是都猶豫,看著七八個已經倒下去的弟兄,紛紛有些敢怒不敢言。
但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莫不知誰帶頭衝鋒,撕破天際的怒嚎,身高一米八的巨型漢子,提著砍刀就衝了上去,砍刀在空中揮舞起來,像條瘋狗奔向楊天誠。
“殺啊!!!”
見狀,別的馬仔也如同吃下一顆定心丸,跟著帶頭衝鋒的漢子一擁而上。霎時間烽煙四起,塵煙滾滾,數十人喊破喉嚨圍攏上去。
楊天誠本來不想取人性命,後悔剛剛用了血戒,一股子嗜血的欲、望在腦子裏升騰。這戒指,似乎控製著自己思緒,楊天誠心中對鮮血無比渴望使他現在漸漸失去理智!
在靠近到三米左右的時候,暴戾的真氣忽然四方湧動,身體如同一支飛射的箭矢,驟然發力地竄向了數十個漢子!
數人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們雖然手持利器,可是完全沒有出手機會,其中一人抬手握拳抵擋,卻被楊天誠忽然襲來的拳頭一擊命中,便感到撕心裂肺的劇烈疼痛,手部的骨頭猶如被碾碎一般!
如果遠遠看去,楊天誠的身體好似脫離了地心引力,整個身軀騰空飛起,肉眼還能見到一股淡藍色氣息,更多被血紅色的光芒籠罩,那一刹那,數名漢子,拳頭、掌、胸口、肚子如同被撕裂。
這一幕發生得如此詭異,沒等剩下幾人反應徹底,身體被擊打部位鮮血流淌,疼痛而露出猙獰的神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難以遏製劃破小鎮的寧靜。
“呀!去死吧!!!”
離楊天誠最近的大漢被恐怖的氣場壓抑得喘不上氣,卻不能退縮,眼看成敗就此一決!冰冷的砍刀對著楊天誠脖子揮去。
“當!!!”的一聲脆響,楊天誠惡鬼般的眼神掠過壯漢雙眸。停在半空中的砍刀,被戒指湧出來的血液擋下,鋒利的刀口竟被侵蝕掉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