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憤怒中的安瀾一路上奮力掙紮,可卻也還是被歐陽顥給拖拽到了停車場。
一直小跑著追在他們身後的米勒滿臉焦急無奈,但也不敢開口勸說。畢竟現在兩位都是發怒中,雖說安瀾不可怕,但是歐陽顥卻可以輕易將他炮灰了。
還是默默跟在身後,當個提東西的透明人好了。
人精似的米勒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歐陽顥對待安瀾不同於一般助理,所他就更加不能夠插手了。
“歐陽顥!你快給我放手!”
歐陽顥的手仍舊緊緊扣在她的手腕上,聞言終於停住腳步回身,瞪過來的眼眸讓她心中一顫。
“女人,注意你跟我說話的語氣!”
高大身軀毫無壓力就將她逼壓在陰影之下,抵在車邊的的安瀾被他吼得縮在了車門邊上。
關掉了車子的防盜警報,歐陽顥打開車門,拽著她手腕的手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推倒車裏麵。
準備上車之際,歐陽顥難得還想起來還有米勒在。
“你不用跟上來了。”
小跑跑得氣喘籲籲的米勒還沒來得及順口氣應聲,黑色的跑車已經飛速絕塵而去。
“哎……”
米勒本能地想要提醒歐陽顥,明天早上有行程安排不要忘記了。但是他已來不及,也不敢出聲提醒。
車廂裏氣氛凝重。
被他扔到後座位上的安瀾揉著自己已經讓他捏得青紫的痕跡,疼得輕輕抽氣,微垂的眼眸裏蘊滿了怒火。
思來想去,自己根本就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啊,他憑什麼就一副要將她給吃了的樣子?
說白了她就是個被遷怒的炮灰!
歐陽顥雙手緊扣握著方向盤,前麵的鏡子中映出了後麵女人此刻的麵龐與神情。
剛才他暴怒之中,下手重了,她的額頭現在紅了一片,還有些微的青紫。
她微微低著頭,看不到眼中的情緒,嫣紅小巧的嘴唇撅著,正輕輕朝著青紫的手腕吹氣,流露出了無限的惱意。
忽然,安瀾抬起了眼眸,濕漉漉猶自帶著怒意的眼眸映在他正盯著的鏡子中,仿佛通過鏡子朝他瞪來。
歐陽顥飛快別過了臉,如果此刻安瀾坐在駕駛座旁邊的位置上,定會看見他神情透出幾分不自然。
安瀾自是不知道他正通過前方的鏡子看著自己的,但是歐陽顥卻看見了她臉色沉冷。
“歐陽顥,我覺得之前簽下合同的時候,我們沒有好好談清楚。”
她清澈的聲音平靜地在車廂裏響起,語氣裏居然沒有了半絲怒火,冷靜得有些詭異。
“所以等待會回去了,我們好好談談吧”
飛馳的跑車在一陣刺耳的刹車中停在了馬路旁,歐陽顥轉過身瞪向安瀾,聲音陰測測的。
“女人,你是活膩了還是不知天高地厚?!你還有臉跟我提條件嗎!”
一想到剛才推開休息室的門之時看到的場景,他就恨不得把這女人腦袋瓜給敲爛!
之前在泳池裏說什麼隻是偶然救下的人而已,跟他沒什麼關係,可轉眼才幾天啊?就又跑去找他了!
而且還是在發布會上溜去找他!這女人究竟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天知道開門的刹那看見兩人笑得一片和樂融融的場景,他是用盡了這輩子的定力,才忍住沒有當場發泄怒火。
他都還沒有跟她算賬,她反倒要跟自己談起條件來?
跑車正停在樹蔭之下,陰影投在車上,沒有光線映進來使得車內更加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