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到歐陽顥這句話,安瀾就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整個人就好像炸了毛的貓一樣。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連瞪大了眼睛看向歐陽顥的目光裏都沾染上了火焰的灼熱。
因為她對於歐陽顥的這個回答十分不滿意!這廝之前明明就已經答應過了,而現在卻說要好好考慮?!
他又不是說不知道她想要跟他說什麼,明明知道,還要讓她說明就算了,可是居然說要考慮!
擺明了這廝就是成心想要耍她,她就說歐陽顥怎麼可能會有怎麼好心!
看著安瀾充滿了怨忿的雙眸,歐陽顥高高地挑起了眉梢,心底裏的笑意仿佛被打翻了一樣,不可抑止地滿溢。
“女人,你連說都沒有勇氣說出口,還想要我馬上就答應你?我歐陽顥可不是這麼隨隨便便的人。”
他的語氣神態充滿了傲嬌,鼻孔簡直都要指向天了。
這話聽得安瀾憤怒又莫名,等著他沒好氣地吼道。
“歐陽顥,你之前很早就答應過我了,現在是裝失憶還是打算反悔啊?”
客廳裏的狀況已經吸引了正在收拾餐廳的兩個女傭門豎起耳朵去聽了,心中十分地好奇少爺究竟答應了安瀾什麼事情。
而且少爺麵對此刻安瀾蓬勃的怒火,居然還能夠保持著微笑,這耐心和好脾氣簡直是破紀錄了啊!
“答應過你?女人,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這個了?本少爺可從來不會是這麼隨便的人!”
歐陽顥哼了一聲,認定了安瀾肯定是不好意思說出來,這女人臉皮可還真薄啊……
不就四個字嗎?真有那麼難以啟齒?演戲的時候不是還說得挺溜嗎?
這個可惡的家夥!安瀾深吸了好幾口氣,心中不斷安慰告誡自己,不能夠生氣,要心情契合地說。
但是終究還是敵不過心中的怒火,不想兌現承諾直接明說不久成了?何必要假裝不知道啊!
“歐陽顥,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之前你承諾過我,如果我同意去演戲的話,你就縮短我在你身邊當你助理的時間,你是真忘記了還是耍我啊?”
聽到安瀾說的話,歐陽顥一愣,顯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說是這個。
“你明明就知道我今晚找你就是為了談這件事情,還要讓我說出來,然後才說會好好考慮,有你這樣子耍人的嗎?”
安瀾憤憤不平地控訴,歐陽顥每聽一個字,臉色就更加難看一分,到最後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幾點。
默默躲在一旁看熱鬧的阿青敢對天發誓,那是她在這裏當女傭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少爺在這麼難看的臉色。
“你……要跟我說的,就隻是這件事情?!”
歐陽顥整個人霎時間陰雲密布,緊繃僵硬的臉色好似烏雲罩天,那幾個字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那不然還是什麼?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嗎?”
看到歐陽顥這樣的神色,安瀾的心也跟著一顫,但是很快又被憤怒給衝散了。
這廝試圖耍自己,她都差點要上當了,現在衝他控訴一下自己的不滿都不行嗎?
“我靠!安瀾你在耍我是吧?!”
歐陽顥僵硬難看的臉色猛地迸發出了濃烈的火焰,他顯然極度的憤怒,連粗口話都爆出來了。
話語響起的同時,握在手中的酒杯被他猛地給捏碎了,鋒利的玻璃碎片被緊緊攥起的拳頭給收入掌中。
尖銳的玻璃狠狠地紮入手裏,那些玻璃碎片仿佛也跟著紮進了心中一般,他的心居然狠狠地刺痛一下。
很短暫的刺痛感,短的仿佛那隻是他一個虛幻的感覺,可是心髒緊縮的幅度卻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