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翹首以盼了許久,但顯然讓她如願聽到讚揚,那就不會是歐陽顥了。
“口感勉強,你也就這水平了。”
接過傭人恭敬遞來的紙巾,歐陽顥優雅的擦了擦嘴,對安瀾道。
心知他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安瀾也不生氣,把變得幹淨的餐盤往旁邊推了推,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白紙。
“我看你倒是吃得挺暢快的,不說這個,這是我擬好的內容,你看完簽個字就行。”
對方挑剔她早已領教,自然不會期盼著這次會一遍成的讓她輕鬆多少。
瞥了眼紙上密密麻麻的字,歐陽顥皺了皺眉。這女人還真是天真,竟然以為他會同意這麼離譜的要求!
“唰唰”兩下,安瀾眼見著自己辛苦一下午的成果就被對方劃了個淨。
“記住你是還債的,就算約法三章,也應該是從我開始。”
手中的簽字筆往旁邊放了放,歐陽顥牽起唇角,說的冷漠。
隻是他的心,卻並不如他此刻裝出來的那般冰冷,反而灼燒的厲害。
安瀾知道不會簡單,但真正聽進耳裏,難免還是會不舒服。但她沒再爭辯,因為她知道,自己一旦開了口,約法三章的事情很可能又沒戲了。
為了挽救她所剩不多的權益,她還是忍著點的好。故作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心裏卻在吐槽著某個毒舌小氣的男人。
“你現在也算是個演員,我不會過分的要求你什麼。一日三餐,隨叫隨到,這算是最基本的。”
歐陽顥洋洋灑灑的列舉著自己想到的內容,餘光卻瞥著抿嘴的安瀾,心裏輕笑著。
他的態度太過輕浮,安瀾一忍再忍,終究是耐不住性子。
“你家仆人多的是,沒必要再加我一個,歐陽顥,你耍我玩,有意思嗎?”
安瀾從來叫他都是指名帶姓,聽在別人耳裏驚心動魄,但在他聽來卻很是享受。
畢竟上位久了,能平等說話的人,還真沒幾個。
“好玩。”
他眯了眯眼睛,嘴角揚得厲害,一看就是故意逗人的。
雖說這廝聲線好聽到耳朵懷孕,但卻從沒說過什麼好聽的。
安瀾騰地站起來,順手撈起那張白紙,而後撕個粉碎。
“你想玩?我還不奉陪呢!別想拿錢來威脅我,盡管扣!”
反正是欠債欠的多了,她也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大不了就是一梗脖,他還真能要自己命不成?
底氣不足,但話卻說得滿,歐陽顥知她隻是嘴硬,眸底湧上幾分危險,緩緩起身,高大的身體像棵巨樹,將安瀾攔在陰影中。
“這麼玩,就無趣了。”
安瀾的耳根發熱,濕熱的空氣被某人吹進耳朵,禁不住連雙腿都開始站不穩,仿佛被一瞬吸走了所有的體力。
回過神的檔口,對方卻早一步抽身離開,隻留下低沉的笑聲在耳邊,不斷回蕩。
“女人,你也太好騙了。”
反應過來自己被涮了,安瀾氣得咬牙切齒,但某人早就離開了案發現場,讓她隻能拿一桌的美味發泄。
“歐陽顥,我跟你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