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著一步三回頭的米勒趕去工作,安瀾看了眼裏屋緊閉的門板,歎了口氣。
銀色的備用鑰匙握在手心,她緩步來到門前,然後敲了兩下。
“米蘭,我是瀾姐,出什麼事了你跟我說說。就算不能幫上忙,跟別人說一說也比自己憋悶著好受。”
房間裏靜悄悄的,若不是屋裏有貓爪子的撓門聲,她一度以為米蘭早就不在家裏待著了。
“米蘭?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進去了!”
等了半天也沒人回答,安瀾低頭看著手裏的鑰匙,有些猶豫。
如果可以,她還真不想這麼做。
心情不好到會把自己關在房間,定是不願意被人看到自己那無助的一麵。
但若是不能知道問題的症結,他們都沒法幫她。
幾分鍾後鑰匙插入了門鎖孔,哢噠一聲,隨後將一室的黑暗蔓延到了她的腳邊。
安瀾想叫米蘭的名字,但當看見那個蹲在牆邊上瑟瑟發抖的小丫頭後,滿心的擔憂都成了憐惜。
“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吃的?”
本來打算開燈的她最終還是放棄,邁過地上被扔的亂七八糟的小東西,安瀾直勾勾的瞧著米蘭。
晃了兩下米蘭的肩膀,直到讓對方抬眼看著自己,安瀾又問了一遍餓不餓。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說什麼好,不過想到她滴水未進還是先擔心起她的身體。
“吃點東西吧,天塌下來也不能這麼折磨自己啊!”
強拉著米蘭站起來,安瀾頓時覺得和歐陽顥的訓練一點也沒白練。
小姑娘眼睛紅紅的,先是認出安瀾後死命的瞪著她,然後看著對方明明不知狀況卻還擔憂的眼神又垂下頭去。
她想恨安瀾,可她又做不到。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安瀾有些無奈的瞧了半天最後決定放棄去探究的念頭。
“姐……”
就在安瀾琢磨著怎麼繼續勸的時候,兩天不發一語的米蘭突然嘶啞著嗓音喚了她一聲。
她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回神後立刻應了下來,“恩我在呢,你說!”
其實連她自己都沒這個信心能夠勸服住米蘭,結果還真有點意外。
半個小時過後,米蘭坐在餐桌前,雙眼腫得厲害,嘴唇被咬的泛著紅血絲。
膝蓋處青一塊紫一塊,就連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不過好在都隻是皮肉傷看著慎人。
“你家醫藥箱在哪?”
方才因為房間暗,她也沒注意米蘭的傷,這會仔細一瞧,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可不管她怎麼問,這丫頭就是不說怎麼回事,氣得她隻能在上藥的時候拿創可貼撒氣。
“啊啊啊!姐你輕點!”
也不知道安瀾是哪句讓她釋了懷,這會倒是和平時無異,皺著張包子臉裝著可憐。
見她又沒事了,安瀾白了她一眼,手下的動作卻放的輕了些。
“我不會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不過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知不知道?電話也不接,飯也不吃,你那是作自己!”
挨了半天教訓,米蘭乖巧的點點頭,笑得尷尬。
為了她的胃著想,安瀾決定給她做點暖胃的軟粥,剛進廚房,卻聞到撲麵而來的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