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樸實無華的五官,就算單獨拆開看也隻有普通兩個字才能形容。
如此的自己,也難怪會被歐陽顥的父母所不忍。
她歎了口氣,心裏反而越發的不是滋味起來。
“安瀾?”
男人的聲音出現的突兀,安瀾側頭看了眼房門,眼底略過一抹躊躇。
“你再不開門,我就去拿備用鑰匙了。”,見屋裏的人沒反應,歐陽顥威脅道。
僵持了幾秒,房門卻還紋絲不動,歐陽顥心裏不由有些急了。
轉身就要下樓的功夫,房門卻突然敞開了一點縫。
女人細弱的聲音從門縫裏緩聲流瀉而出,“什麼事?”
情緒還沒怎麼平複,安瀾的語調有些過於冷淡。
歐陽顥轉身麵向她,看著她明顯的躲避,不由歎著將她擠進了屋裏。
安瀾沉默的向後退了兩步,看著男人在眼前劃上門鎖,也隻是抬了下眸,沒有其他表情。
因著沒開燈的緣故,房間裏陰沉得很。
歐陽顥剛一進來,眼睛不適應的一眯,隨後在門附近快速的摸索了下,打開了頂燈。
突然的亮光讓安瀾垂下眸子,不知是為了掩飾什麼,還是單純的不舒服。
“還生氣呢?”
歐陽顥的冷傲在安瀾麵前全轉化為了忐忑不安,討好的碰了碰她的肩。
男人的表現有些可笑,安瀾瞥了他一眼,轉身回了梳妝台前,梳理起長過脖頸的黑發。
她倒不是生氣,隻是鬱悶。
安瀾平時也不怎麼喜歡說心裏話,突然瞧著她淡漠的眼神,歐陽顥止不住的心慌。
在乎的越深,也就越不能忍受彼此間的忽視。
他大步走過去,雙手搭在安瀾的肩頭,微微用力,讓她不得不麵對自己。
“我是故意的。”
男人臉上現出幾分尷尬,瞧了眼安瀾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不由羞惱道:“誰讓你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我這麼大個人,還頂不了這一個月的實習嗎?”
歐陽顥自己都不得不承認,他任性過頭,隻是看著自己眼裏心裏滿滿的都是她,而她卻還有空看向別處,他就氣惱的不行。
安瀾垂眸半晌,抬頭看向男人,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不安。
“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會想做好這份實習。”
盯著歐陽顥的視線緩緩的落在地上,安瀾的聲音也跟著小了許多。
“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讓自己太過難堪。”
在歐陽家,她的處境,他們心知肚明。
可即便如此,她卻仍舊堅持著,不過是因為想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努力,還有她的決心。
“不說這個了,我有點事要問你。”
若是再說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去依靠麵前的男人。
安瀾故意揚起一個輕鬆的笑容,然後從抽屜裏拿出本書來。
硬皮書的側麵壓了五顏六色的便利貼,安瀾將書翻開到自己標記的頁碼,指了指上麵的一行字,麵露困惑。
“這段你給我講講,今天的會議裏麵有,但我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