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顥一口流利的英文嘀咕了半天,擰著眉,一副貴家公子出行的派頭。
安瀾聽了不到五分鍾就受不住了,她下意識的看了眼幫他們提行李的老板,腆著笑說了句謝謝,就把人送了出去。
她快步回來,男人已經進了浴室。
即使隔著門板,她依然能夠清楚聽到他的指指點點。
“你要真覺得這不好,就出去自己找個上檔次的地方住!”
一想起老板臨走時瞧他們倆的眼神,安瀾語氣就好不起來。
也不知道屋裏的人聽沒聽見她的話,花灑一動,隻能聽到流水的衝刷聲。
外麵一冷,屋裏一熱,安瀾瞧著放在門口的毛毯,也顧不得太多裹在了身上。
歐陽顥洗好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很久沒這麼放鬆的玩鬧,突然來這麼一回,回過神來渾身都像散架子了似的透著疲憊。
“洗洗再睡!也不嫌髒。”
有水滴落在臉上,涼得安瀾猛地睜開眼,剛好對上歐陽顥的促狹。
兩人過近的距離讓她臉一紅,然後抬手就把男人推開,直接帶著毯子進了洗手間。
就算關上門,她還能聽到某人的大笑聲。
國內國外到底是有差別的,安瀾窩在家居型浴缸裏,享受著難得的舒適,長長歎了口氣。
溫熱的水流將自己包圍,就好似重新回到媽媽懷抱般溫暖,隻是她似乎已經記不得,媽媽懷裏是什麼滋味了。
本以為自己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睡了,安瀾故意輕聲輕腳不想打擾,誰知一開門,歐陽顥“嘣”一聲打開紅酒瓶,笑臉相迎。
“你慢慢喝,我先睡了。”
疲乏的身體在溫水裏浸泡後,安瀾連眨眼睛都覺得是種折磨。
瞧著男人的愜意模樣,她喃喃了句,踢踏著腳上的軟糯拖鞋衝著大床而去。
最初她是打算要兩個房間的,但交流有障礙的她自然不會是最合適的交涉對象。
因而在某人的刻意安排下,變成了眼下共處一室的情況。
安瀾手腳並用的爬上bigsize水床,感覺著身下的晃晃蕩蕩,睡意漸深。
這家旅館很有創意,雖是水床,卻又不同於平常的水床,水床裏有小魚遊動,看起來極為美妙。
她剛閉上眼,突然身後就是一沉,隨後被撈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想自己先睡,太狡猾了。”
歐陽顥磁性的嗓音環繞在耳邊,安瀾禁不住抖了抖。
耳朵是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哪怕是不經意的觸碰都會讓她心頭一顫,更何況還是像他這樣吹著耳朵說話。
感覺身前的女人身體微顫,歐陽顥玩得更起勁了。
“你讓我睡會不行嗎?”
安瀾被擾得臉紅彤彤,卻又拿他沒辦法,帶著燥意的聲線軟軟的,像是被壓在了棉花上發出似的。
歐陽顥本想逗逗她,聽到她極為可愛的聲音,雙眸立刻湧上沉色。
“你要睡得著,我不介意你繼續睡。”,他極為惡劣的貼著她的耳廓小聲說道。
而事實證明,有歐陽顥在身邊,又是夜黑風高,氣氛剛好,想睡覺,隻能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