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安瀾接起電話,隱忍著不悅,卻因為拖長的尾音泄露了此刻的心境。
“歐陽顥要和我結婚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對方問的輕描淡寫,安瀾淡漠的眸裏閃過痛苦,隨後強自壓抑。
“你想說什麼?”
如今這個非常時期,葉湘琳的電話顯然是抱著目的,隻是她卻想不通,既然已經得到了所有,她還有什麼理由要警告自己。
安瀾壓抑的聲線傳到對方耳朵裏,明顯聽到葉湘琳笑了幾聲。
麵對這樣的反應,她的心裏也不由打起了警鍾。
幾分鍾後,安瀾坐進了醫院門口的一輛黑色轎車,躲過了記者們的耳目。
汽車隨著寬敞的街道漸行漸遠,最後消失於人海中。
記者們的消息總是格外靈通,高潯剛打了歐陽顥走出DG大樓還不到十分鍾,此消息就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
更離譜的是,竟有人歪曲成安瀾教唆高潯為自己打抱不平,歐陽顥慘遭黑手。
而此時的安瀾還不知自己竟然無意中再次成為眾矢之的,隻是心情複雜的坐在約定好的一家咖啡店裏,抿著苦口咖啡。
不知過了多久,踢踏的腳步聲驟然響徹耳際,她抬頭看了眼,麵色微沉。
“怎麼是你?”
安妮微微一笑,看著安瀾的憤怒,無動於衷。
“難道你還期望著湘琳會親自見你嗎?”
她嗤笑一聲,淡漠的眉眼落在安瀾身上,帶著無盡的諷意。
咖啡店裏的人早已在安瀾來之前被清空,如今整個店裏隻有她們兩個對坐。
“你離開歐陽顥,是對彼此最好的結局。”
半晌,安妮開口,隻是她的話卻讓安瀾臉色一白。
“如果我說不走呢?”
故作鎮定的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慌亂,安瀾沉聲問道。
安妮抬眸看了她一眼,“不走也行,這個給你。”
安瀾疑惑的瞪著她,卻見安妮從包裏拿出一個請帖,紅色燙金的字體是她最熟悉不過的痕跡。
“這張請帖還有機票,是顥讓我帶過來的。選擇在你,留下還是離開也在你。”
安妮說的平淡,好似她不是在逼迫安瀾,隻是給她一個忠告。
左手請帖,右手機票,安瀾隻覺得冷到了骨子裏。
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一夕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樣,直到安妮離開許久,她還坐在原地,神態慘然。
夜色恍惚,月光被烏雲遮擋,看不見一絲光亮。
安瀾拎著行李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瞧著從身旁走過的人群,悵然若失。
她緊捏著機票和請帖,不管是那樣,都讓她無處遁形。
世界之大,竟真的沒了她的容身之處。
漆黑的夜,隻有路燈能給予一點光亮。
安瀾停留在路燈下方,心情複雜的掏出手機給歐陽顥打了通電話。
一連打了七八通,對方始終不肯接聽,安瀾卻似打定了主意般絲毫不在意的重新著手裏的動作。
接連打了半個多小時,手機裏所剩的電量也漸漸變成紅色她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