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些道術我都練了十八年了,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老人家還堅持要弟子每天抽出三個小時來練習。您老不覺得累,我都覺得煩了。”

一個麵容略黑,但五官生的威嚴正氣的大男孩有些不厭煩的看著一位老人家嘟囔著。

雖然大男孩口中喋喋不休,可手下卻絲毫沒有懈怠。一把桃木雕刻的長劍被他舞的呼呼生風,隨著桃木劍不斷的舞動,時而會出現一些五行八卦的金色圖案。

那老人家生的濃眉大眼,滿頭長發自中間分開,略微淩亂的散落在肩膀兩側,不過,那滿頭的長發經過無盡歲月的衝刷,已然變得白發蒼蒼。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人間消逝數年之久的“鴻門”第三十五代掌門-傅大川。

而大男孩正是他唯一的入室弟子傅天,是傅大川二十年前在山下撿來的棄嬰。

聽著傅天口中的叨叨不休,傅大川腮幫子抖了抖,一副無語的表情:“你這孩子,為師讓你每日練習,是為了鞏固你的道行,這些年,雖然該教的都教給你了,可一旦為師的不在了,我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傅天雖然在不停的動著,可他的耳朵是何等的敏銳,師傅的聲音雖然很低,可他卻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收回桃木劍,傅天快步走到傅大川的麵前,心中忐忑的說:“師傅,您老說什麼呢,您看啊,這您老的身體如今老當益壯,一定能長命百歲的,是不是!”

但是,令傅天更加忐忑的是,以前,每當師傅聽到自己的這些馬屁言語,雖然明知道自己是為了逗他開心,但也會高興的不得了。可這次卻不一樣了,傅大川聽到他的話,非但沒有表現出以往的常態,而且還皺了皺眉,輕歎了一聲,繼而轉身朝著木屋內走去。

傅天不解的跟在後麵,當他再次抬頭的時候,登時心頭一震,師傅的背影今天在自己的眼中,竟然有些傴僂,那一刹給傅天的感覺是師傅一下子老了許多。

不太願意多想,傅天趕緊走進木屋的正堂。傅大川轉身讓過一側說道:“來,天兒,給三清道祖上柱香。”

傅天不敢怠慢,快走幾步,來到香案前,抽出三炷香,拿起旁邊鴻門特製的火折子,放在嘴邊輕輕一吹,火折子應聲而燃,將香點燃,傅天雙膝下彎跪在蒲團上,恭敬的朝著牆上的三幅畫像磕了三個頭,那三幅畫像正是三清道祖的畫像,傅天起身後將香插好。然後轉頭看向傅大川:“師傅……”

傅大川一擺手製止了他,接著從身後的八仙桌上拿出一個長方形的物事:“天兒,你過來。”

傅天趕緊走過去,傅大川的聲音突然一震:“跪下!”

傅天從未見過師傅在自己麵前如此威嚴過,一時間搞不清師傅這是要做什麼,趕緊依言跪下。

傅大川將那長方形的物事外麵的一層黑布打開,露出一個紅漆木盒子,接著打開木盒子,從木盒子內取出了一把劍。

對,就是一把劍。當傅天看到這把劍的時候,心中更加的忐忑了,他似乎已經猜到師傅這是要做什麼了,這可是鴻門祖師爺傳下來的天罡驅魔劍啊。

“鴻門第三十六代弟子傅天聽令。”傅大川大聲道。

“弟子在!”傅天這會感覺自己都不敢說話了,至於為什麼,卻是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今天,為師正式將鴻門的掌門之位傳給你,從今往後,你一定要謹遵鴻門規矩,立誌將我鴻門發揚光大。”傅大川說完,將天罡伏魔劍交到傅天舉過頭頂的雙手上,隻不過,在他說發揚光大這幾個字的時候,明顯有些言不由衷。如今二十一世紀的中國,誰還相信道術,連那傳了不知多少年代的茅山道術這會都早被世人給遺忘了。

傅天接過這把從未接觸過的寶劍,但是心頭卻沒有絲毫的興奮,因為,他總感覺師傅今天的所作所為,真的好想是交代後事一樣。

傅大川從八仙桌上拿出一個黃色的布袋,布袋周身畫滿了符咒,伸手一探,一個雕刻著麒麟的雕刻物就拿在了手中:“這是我們鴻門掌門的信物,天罡麒麟符,今天,為師既然將這掌門之位傳給了你,那麼,這天罡麒麟符也就一並給你。”說完往前一遞。

傅天收回寶劍,伸手接過天罡麒麟符,然後就那麼怔怔的看著師傅,不知覺中,眼眶就有些紅了。

“師傅,您這是幹什麼,有您老人家在,弟子要這掌門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