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姬鐵軍笑著說:“吳文革是在嚴打的時候被判的死刑,我查過他的案卷,不過是因為流氓罪而已,這壓根就不是什麼大罪名,嚴打那陣過了之後,恐怕也沒誰去繼續追究。吳文革想必也知道這一點,才敢一直待在清元道裏。有個私定終身的老婆在玉昆市,風頭一過,吳文革肯定是要下山找徐衛紅的,但徐衛紅跟吳文革走到一起,可是溫家老六死了之後的事情!”
肖誠也明白了,徐衛紅雖然受到村子裏的非議,但她是什麼樣的人,肖誠這個派出所長當然也多少了解,溫泉村裏,溫家是大姓,如果徐衛紅在溫老六活著的時候跟吳文革私通,怕早被族裏給浸豬籠弄死了。
這麼說來,吳文革早年是肯定找到徐衛紅的,不過徐衛紅並不肯跟吳文革舊情再續,而溫老六死後,溫俊仁要上留學,徐衛紅一個寡婦沒那力氣供兒子上學,吳文革再找上門來的時候,徐衛紅便答應了。
答應跟吳文革不過是看上了吳文革的錢,如果是這樣,倒是可以講得通吳文革死後,為什麼徐衛紅看上去並不是那麼悲傷。
告辭了肖誠,姬鐵軍跟嶽寒回影城,一路上安排人手抓緊調查,看吳文革死的前後,有沒有進入過吳文革的房間,手機雖然找不到,但徐衛紅說吳文革在自然前是打過電話的,通訊記錄總可以調出來;二是查吳文革的銀行賬號,看有沒有人真給吳文革給錢了。
一通電話完了之後,姬鐵軍想想,又打電話給小金:“小金,去醫院給我調查一下,吳文革看的是那個醫生,嗯,問問就行了,別……操,你他媽會不會開車!”
最後這一句不是跟小金說,前邊路上一輛泥頭車,裝著滿滿一車河沙,仗著體形龐大,蠻橫無禮的走在公路的中間,姬鐵軍試圖從左側超車,不想對方的車子居然也壓了過來,如果不是姬鐵軍反應迅速,這差點不撞在泥頭車屁股上了。
姬鐵軍罵了一句,還好繼續講電話,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嶽寒突然開口:“姬大隊,你開的可是警車!”
“是啊那又怎麼樣?”姬鐵軍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突然醒悟,泥頭車在公路上欺負欺負社會車輛,這不是什麼稀奇事情,但姬鐵軍開的可是警車,泥頭車司機後視鏡裏肯定能夠看到。
向來司機怕警察,不管是不是交警,但前邊這位居然敢跟警察叫板,那分明就是故意了。
很快,姬鐵軍證實了自己的想法,身後還跟著一輛泥頭車,原本綴行甚遠,但姬鐵軍超車未果之後,泥頭車立即加速跟了上來。
想殺人來口?姬鐵軍冷笑一聲,事情再明顯不過了,製作一起交通意外,就算死的是警察,那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哥們,坐好了!”姬鐵軍猛打方向盤,然後深踩油門,試圖從右側超車,果然前邊的泥頭車立即右逼,堵死的路麵。
試了兩次,確定泥頭車來意不善,姬鐵軍不再猶豫,搖下車窗,拔出肋下的左輪手槍,啪地一聲槍響,泥頭車左側後視鏡被打飛。
姬鐵軍開槍,一來是打掉前邊司機的視線,另一方麵,也是在警告對方自己有槍,對方自然不會輕易伸出腦袋來看他。
後邊的泥頭車見狀,立即加速逼了上來,前邊的車子也開始緩緩減速,就是想要將姬鐵軍擠成夾心餅幹的意思。
姬鐵軍冷笑了一聲,車子突然右拐,待對方泥頭車後走逼他的時候,手裏飛速換擋,車身快速左走。
泥頭車左側視鏡被打了,但右邊的卻在,警車向左,泥頭車司機自然會覺得姬鐵軍是要從左側超車,當即再向左拐,但就在這時,姬鐵軍再次轉向右,猛然一加油門,一股強烈的推背感傳來,桑塔納猛吼一聲,竄了出去,泥頭車想要再回向已經來不及了。
可就在這時,姬鐵軍的視線突然一暗,無數河沙傾泄而至,直接壓到了車身上。泥頭車廂右側擋板突然被放了下來,滿滿一車河沙立即湧了出來。
“操!”姬鐵軍大罵了一聲,對方居然識破了自己的意圖,故意引誘自己從右側超車,但現在明白已經來不及了,十幾噸重的沙子傾倒在車上,雖然桑塔納車速甚快,沒有被沙子奪住,但姬鐵軍卻完全看不清前邊了。
“前邊是急轉彎!”姬鐵軍當過幾年影城派出所的所長,對這一帶的路況非常熟悉,急忙一腳刹車。
但車子卻停不下來,跟在後邊的泥頭車已經追了上來,直接咬住了警車屁股,左側的泥頭車也撞了過來,要麼是被擠下路基,要麼是在前邊的彎道出衝出路基,結果都是一樣的,因為路基下邊是滔滔的玉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