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才不過是這麼躺了下來,立刻便是感覺到似乎有無數花粉狀的玩意兒鑽進了我的鼻腔裏頭。
什麼玩意兒?我心下微奇。對於這花粉的好奇是打消了我一絲想要睡覺的念頭,我盤腿坐好,捏住這一粒花粉,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這花粉狀的玩意兒,大致為紫色,但除此之外,除此之外,我還真想不出這花粉還有什麼特點了。
不過總之,以我的直覺看來,這花粉應當是某些藥用類物品。不過具體是幹什麼的,我這個對醫藥學一竅不通的家夥是根本無從知曉的了。
唉,如果安度因在的話,那以他治病無數的經驗,是斷然可以識得這花粉是何藥物的;退一步講,就算是天行道,甚至周平平州或者冰潔這些外行人在場的話,那以他們豐富的閱曆,同樣也可以對花粉是何做出一些判斷來。
我這般想著,不知為何,卻是陣陣倦意襲來,直逼得我想就這麼躺下來美美地睡上一覺……說起來我原本就是想睡覺的哈,那現在既然那麼困,就乖乖睡上一覺算了吧……
不對,不能睡!我心裏僅剩的一絲清明,及時地遏製住了我的這個睡覺的念頭!
先前我明明是盤腿坐著,為什麼還會感覺到一陣濃濃睡意襲來呢?看來這些花粉狀的粉末,多半就是江湖上那所謂的催眠粉了!
至於催眠粉是誰布置在這裏的,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幫嗯搓搓(陰險的意思)的蛇人族啊!
嘿,不過我蘭風最不喜歡幹的事情就是乖乖地順從別人的意願,奶奶的老子都乖乖跟你們上了轎子了,居然還要用這種催眠粉來迷惑老子,你們蛇人族這是想幹啥子呀?
既然你要我睡,那我還就偏偏不睡了。我架勢極大地發起了小脾氣,強行暗運功力將自己體內的那些花粉給盡數排出。
可不知為何,這些花粉就仿佛蝕骨之蟲一般,依舊是在我的鼻腔內逗留著,不斷使我好不容易緊繃起來的神經漸漸鬆弛下去。
不過想想也對。如果這催眠粉真要來催眠我們十個人的神經,若是這麼簡單就被我排出體外的話,那麼另外的幾個人對付起這個來也是必定不弱於我的,他們也大概可以這般排出催眠粉,不受其影響。
所以說,要怎麼對付這個擾人的催眠粉呢?
我沉神思考這個問題的同時,還得努力使自己的神經保持高度緊張的狀態,使自己不至於思考著思考著就突然是睡著。
但是如果催眠粉是可以靠著意誌力克服的話,那催眠粉也恐怕對武者來說是毫無用途的了。
此刻在這催眠粉的影響下,我赫然感覺到自己的意誌力是越來越薄弱了,仿佛隻要我稍一有所鬆弛,整個身子便會承受不住這種負荷而轟然倒下。
這種催眠粉,大概應該是慢效型的吧。畢竟如果真的是一般的藥勁強烈的催眠粉的話,恐怕我堅持不到半秒鍾就會立刻倒下吧……
但饒是如此,麵對這種慢效型的催眠粉,我還是感覺到自己眼皮是越來越沉重了,雙眼前的事物,也是越來越模糊了。
……就要……睡著了嗎……
猛地,胸前的晶鞘竟然是乍然放出強烈的藍色光芒,隨之而來的,更是胸口那無比清涼的感覺!
一瞬間,僅是一瞬間的事,整座轎子內的催眠粉,居然就是徹底蕩然無存!而我那因為催眠粉而被激發出來的無窮睡意,也是在胸口那涼爽感覺出來的一個刹那,便徹底消失了。
現在的我,清醒無比,甚至於就算是讓我再次主動去睡覺,我也是無論如何睡不著了。
目睹晶鞘這霸道表現的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不到這晶鞘居然恐怖如斯,不僅有著之前其它映在我腦海中的功能,更是有著諸如驅逐催眠粉之類的隱藏功能!
不過現在可不是去讚歎晶鞘霸道功能的時候,我起碼得搞明白來這幫蛇人要將我弄昏迷的原因。
另外一些人,因為沒有像我這樣的神器晶鞘,因此肯定是不可能能從這催眠粉的催眠中逃脫出來的。所以說,現在那其他九座轎子裏的家夥八CD是一個個昏迷過去了。
我緩緩從轎子裏起身,將耳朵伏在了轎子的簷上,試圖以此來傾聽外麵的聲音。但是很遺憾,外頭此刻乃是一片寂靜,唯有那蛇人的尾巴掃過沙子的“秫秫”之聲以及夜晚沙漠時不時吹來的涼風“颼颼”之聲。
我也曾經想將身體探出轎子外去查看,但這個想法實在太過冒險了,立刻就被我所否決了。